“别听她瞎说。”时靖扯了扯嘴角,“是她挑衅在先, 说我非奸即盗。”
“本来就是!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还不知道吗, 没事给景萌送什么酸奶,一定另有图谋!”裴初说, “今天作业那么难,你肯定做不出来, 就想来抄景萌的!”
“我只是想友好探讨一下题目的而已!”
眼看两个人越吵越凶,景萌头疼道:“都停下都停下。”
她看着时靖:“我不想喝冷饮,所以把酸奶转赠给裴初了,不好意思。不过你送我酸奶,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靖:“就、就是为了探讨一下题目啊。”
景萌狐疑道:“是吗?那你想跟我探讨哪道?”
时靖顺手捏起她桌上一份化学作业,指着一道空白的题目说:“就这个!”
景萌看了看:“我还没做,等我下节课做了再说吧。”
“也行。”时靖巴不得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不料裴初再一次杀了出来:“我记得清清楚楚,景萌给我酸奶的时候,化学课代表刚好在发作业。你是预知了今天化学作业不会做,所以提前买了酸奶吗?”她把作业纸从他手里抽出来,朝他捏过的地方吹了口气,掸了掸,还给景萌,“你明明就是早想着抄其他科的作业,然后好省出时间来打游戏吧?”
时靖:“……”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老是把我想这么阴暗?”他快气疯了。
“那不然呢?全班这么多人,你就送她酸奶,你以为别人都瞎?你以前给谁送过东西?”裴初偏跟他杠上了,“我再说一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如果不是觊觎景萌的作业,难道你还是觊觎她的……”
说着说着,她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停了下来。
时靖恨不得用快递胶带封了裴初的嘴。
好在这时,第二节晚自修的上课铃又打响了,时靖撂下一句“裴初你给我等着”,就飞快奔回了座位。
景萌倒是没什么反应,唯独裴初一个人在那儿翻来覆去琢磨了好久,最后推给景萌一张小纸条。
——他是不是对你有那种意思啊???
景萌拿着纸条无语片刻,提笔回道:你觉得可能吗?
裴初: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追女生!
景萌:他不讨厌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裴初:但我可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随手送喝的。
景萌: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了,你和他吵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吧。我和他是邻居,两家偶尔串个门互帮互助,他送我点东西也不奇怪。
裴初:行吧……我不管他了,作业还没写完呢。
景萌看完纸条,团了团扔进了笔袋里。
她拿出化学作业开始做,做到时靖指的那道题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难,花了三十分钟才把答案搞出来。
然后她把解题过程在白纸上誊抄了一遍,折起来,让同学帮忙一路传给了时靖。
时靖收到折好的纸笺时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景萌给他的化学答案。
他眉头不由抽搐了一下。
他那时候是瞎指的题目,事实上他的化学作业还没做到这题呢。
等他辛辛苦苦把前面的题目做完,又一个人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道题光靠自己确实做不出来。
他打开那张字迹娟秀的答案纸,本来是打算好好研读的,结果不知怎么,看着看着就走了神,脑中飘过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弹幕,比如“这个氢氧根写的时候是不是笔没水了呢”“笔没水了她肯定换了笔芯吧”“笔芯,比什么心?”
诸如此类。
等他惊觉自己对着一张答案纸发了一会儿毫无营养的呆后,这一节晚自修都快要结束了。他连忙认认真真地分析起过程来,但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下课铃就响了。
他看着景萌和裴初收拾书包出了教室,非常难得地把答案纸收好,连同化学作业一起带回了家。
今晚巧了,时父时母都在家。
时靖一看他们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架势,就预料到了他们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时母开口道:“时靖啊,这次的成绩比上次有不少进步,要表扬一下。”
时靖无动于衷地嗯了一声。
时父:“但是还有很大上升的空间!”
时靖继续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时母:“我仔细看了看你高一和高二的成绩单,发现你其他科目都比较平均,就是这个化学啊,好像有点拖后腿?”
时靖依旧嗯了一声。
时父:“严肃点!不要老是嗯嗯嗯的,你自己没点想法?你是高考要考化学的人,这都高二了,再不抓就来不及了!”
时靖:“可是我就是学不进去啊。”
“是化学老师不好吗?”时母问。
时靖想了想,摇头。虽然化学老师是个年纪轻轻就秃了顶的先生,讲课也让人昏昏欲睡,但是人还不错,他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