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是谁也没走成。就在苏悦芯准备离开的下午,报信的太监几乎是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爬着回来的。
而他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却是任何人都没能够想象得到的。一夕之间,变天了。
“你说什么?”
沈长勋的眼睛本是一双杏眼,又因为从小跟着师傅在云深雾重的山林之中问道长大,故而眸子深处灵动至极,宛若星辰银河落九天一样。
如今瞪眼看过去,更是别有一种风情在其中,可是报信的太监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却觉得冷汗淋漓的落下去,几乎洇湿了整个衣服。
“沈……沈炼王爷他冲出了医馆,结了废后萧天雪的法场!”
小太监的声音尖锐至极,甚至其中带着不容分说的恐惧。这已经不是一件家事了,可是算的上是这本朝历历代代这么多年给皇上最为响亮的一记耳光。
一个王爷冒死却救了一个废后!
这其中的各种隐私暧昧的故事,倘若不知道的人看来只会觉得桃色非常,甚至茶余饭后,茶馆酒肆里面也会有人慢慢的编着小故事,甚至会比真正的历史传的更加的久更加的远。
沈长勋觉得心脏跳的极快,他多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醒过来之后,父母兄弟还在姑苏城幸福快乐的生活,逗着那个极为可爱的蓁蓁侄女。
而他,跟着师傅云游四海,见识了高山河流人情冷暖变得更加珍惜所得所知,所遇见的一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切变化的如此无常,甚至让他觉得胆战心惊不受掌控。师傅常常抚着自己的头顶,望着云山深处生长在裂石之间的松柏感叹世事无常,又说道法自然。
可是,这万事万物的道,到底是什么?
沈长勋从得知父亲离开大理寺失忆之后,便清楚这里面一定有陈雪拂捣的鬼。她是放了自己的父亲,可是陈光毅也绝不可能让一个对自己有极大的威胁性的人完完整整的离开。
所以,才会做了什么,或者说有意无意的暗示了什么才会让失忆的父亲选择去劫法场救废后,将他自己和家人全都放在火上烤。
如今已经不是朝沈宁哭诉或者温婉能够解决的事情了,父亲救废后摆明了是两个人宣告天下,有了私情,而皇帝被自己的亲戚联起手来带了绿帽子。
纵然沈宁再爱自己,都不可能容忍下去。
可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来见自己,也没有去召见任何大臣。
宫里面格外的平静,就像是一滩死水一样。沈长勋觉得自己几乎被压抑的要窒息了。沈宁在事出的第二天晚上来了,却是抿着嘴一言不发,鹰眼一样的瞳子盯着沈长勋,许久说道:“给朕更衣吧。”
沈长勋自然是提上乖顺的脸皮小心的伺候他,身上入社如兰一样的香气引得沈宁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伸手去掰起了沈长勋的下巴。
逼迫着他抬头直视着自己。
“真美。”
沈长勋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夸奖自己了。可是这一次,他的眼睛里面却没有带任何的感情,更别提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