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再后来……究竟是如何处理的,细细想想都记不清了。

原来,真的,已经过去太久了。

时间可以如此轻易的在不经意间就过了去,只是别的一些东西呢?也那般容易跨过么?

他又想起叶臻的那句话,

“既然麻将你是注定凑不齐了,但是好好把握,说不定能斗斗地主什么的。不是也挺好的。”

☆、第17章 chapter17笨拙

“下雪了。”

锦年趴在床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

安瑞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向她,往外面看了一眼。

真的是下雪了。

室内暖气很足,春意融融,与外面冰冷的空气形成了明显的温差,落地窗因此雾蒙蒙的,但还是可以看见鹅毛大雪纷纷落下。

上海这天气是越来越古怪,上午还是晴空高照,下午天空便阴沉沉的像是塞满了铅,这入夜没一会儿,又飘起了雪。一路往前,奔波劳碌这么些年,眼睛一直盯着渺茫的远方,脚下,半步不敢走错,半步不敢停歇。细细想来,像今天这般可以略有放松,盯着窗外,看云卷云舒,实在是难得,倒也惬意。

虽然不能出门,但是该做的事情却也不能落下,趁着上午的空当,安瑞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下去了几件事,午饭过后,他开始整理邮箱中积了几天的邮件,另有些必须亲自处理的文件,也托林晓蔓把它送了来。一整日的时光悄然游走,不知觉中,锦年也放了学。

她倒是一如往日的积极,知道他不在家,索性直接奔着就来了,大约是从昨日他骤然病发,到现在一直没有时间好好刷下存在感,这回逮着机会,她拉着他大惊小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聊天结束,甚至就地取材的,在他旁边的陪护床上,搭了个懒人桌开始温习功课。

大约今晚是不准备走了。

安瑞休息了一下,继续开始收发邮件。二人互不相扰,倒也融洽清净。

直到她对着窗外发出那声惊叹。

他将目光从漫天飞雪中转回来,轻轻“嗯”了声,“明天路滑,我送你去学校。”

今天是本学期最后一天的课,明天她要参与第一次正规的考试。期末考试。

想到明天,锦年瞬间被打回现实,垂头丧气的将注意又转回了床面上摊开的练习卷,闷闷的问道,“叔叔,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不会。”他余光扫了眼试卷上少的可怜的分数,一声轻咳,“有时候智商和成绩并不成正比。”

锦年长长的“喔”了声,又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看他,“叔叔你真的不是在安慰我吗?”

安瑞没再看她,淡定的喝了口茶,“看,你这不是挺聪明的么?”

锦年噎住,气红了眼,低下头去再不言语,看上去更加沮丧了。

安瑞合上电脑,不着声息的一叹,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过来。”

锦年心情有些糟糕,只没精打采的抬起脑袋,却没动身,“做什么?”

安瑞没有回答,只朝她伸出手,招了招,像是在呼唤一只温顺的大型犬,“来。”

人在病中时,总会不经意间流露自己也难料的温柔,此刻,安瑞的声音便是如此。不过或许是二人相处时,被责骂的时候居多,乍一被他这般呼唤,锦年反倒挺不习惯的,所以不免有点心虚。

“怎,怎么了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细如蚊吟,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叔叔?”

他“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复而开口,“是哪只手?”

“啊?”锦年有些不解。

“小唯说,你做饭的时候烫着了。”他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今天找护士要的烫伤药膏,“哪只手?严重么?”

以安瑞对锦年的了解,他猜测,这孩子即使不像小时候那样没心没肺的趁机往他怀里一拱,撒着娇说哪里都痛,好严重的。起码也会小脸一红,顺势问他,怎么样,好不好吃?而不管怎样,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形……

她就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忽然将俩爪子刷的一下背到身后,两眼瞪得老大,“啊,那个,没事,一点事情都没有,不严重。”

这感觉怎么像是做贼心虚呢?

很淡一丝疑惑自心头游走,他又想,这孩子今儿是转性了,难得做了件事,却一点儿不想邀功,真是奇了。

他担心是否自己太过严厉,揉了揉她的脑袋,更加耐心的放缓语气,“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手受了伤,不处理下不行,我看看。乖。”

话说出口,安瑞便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过话了,难怪别扭。

可是她看起来却好像更加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不用。”她的声音细如蚊吟,“我已经处理过了。”说罢,以很快的速度在他面前晃了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他眼睛本来就不是很好使,又没戴眼镜,只看见眼前一道残影一闪而过,接着是她磕磕巴巴的解释,“贴了创可贴。”

耐心终于快要散尽,安瑞拧了拧眉心,叹气,“温锦年,你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她看起来既委屈又着急,憋红了脸,像是在想一个天大的难题,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她张口,冒出的话差点没让他吐血。

男女授受不亲?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从小到大,天天缠着他,粘着他的人是谁啊?就不提她小时候天天往他被窝里钻了。

现在她和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温锦年。你是脑壳摔坏了么?”他又喊了声她的名,探手上前,还真的去撩她的刘海,可巧不巧,那个老大“探照灯”瞬间暴露在眼前,安瑞愣了下,嘟哝道,“还真给我说对了……这又怎么弄的?”

她当然不敢说是昨夜听墙角时被叶臻撞上的,也只能闷闷的顺着他的话回答,“摔的。”想了下,又补充,“叶姨已经给我上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