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灯还亮着,,”男人没继续轻举妄动,干燥的呼吸不断喷洒胸前,“不过夜深了,大概已经睡了。”
冯清辉摸了摸他的发根,是湿的,她得到回答才闭上眼,啃着指甲,嗅到奇怪的味道才想起,昨天刚花钱做好的,她悄悄说:“要不再等等?”
顾初旭掀开被褥躺下,单手搭在腰间,枕着另一只手臂,许久才稳定下来,悠悠叹了口气:“好啊。”
冯清辉侧头瞧了瞧他,“我今天跟展静出门,她请我吃了一根肉肠,火山石上烤出来的,五元一根的那种,粗粗的,长长的,丑丑的。”
“嗯,好吃吗?”他不经意问。
“比你的好吃。”
顾初旭闻言反应几秒,喉结动了动,轻阖的眼眸睁开,“你怎么这么笃定?有没有兴趣再比对一下?”
第26章
冯清辉曲起手臂, 侧过头看他, 赤着光滑的后背趴在床头, 懒懒的不想动, 他刚才单曲循环了一首意大利歌曲, 抑扬顿挫听不懂唱了什么。
冯清辉在他来之前, 临睡觉吃了几片曲奇饼干,趴在床上吃的,他忍受不了冯清辉在床榻上的粗糙, 动手整理。
“顾先生, 你今天很持久啊。”她喜欢用轻挑的方式夸赞他, 语气很轻松, 就好像个旁观者,其实她疲倦极了,甚至脑供血不足,轻微头晕。
他看过来,漆黑的眼眸挂上一抹笑,什么也没说, 合上眼眸休息。
前一分钟他还皱着眉有些不耐,不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爱在床上吃东西,这会儿脸色缓和。
其实如果不是顾初旭某方面先天的得天独厚, 他并不算一个合格的床伴,他在前戏上,一向极其敷衍。冯清辉吃过不少苦头,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对性提不起兴趣。
尤其是分手复合后长达半年那段日子, 每次她都是本着奉献取悦的姿态牺牲自我。冯清辉一度怀疑自己性/冷淡,想控诉他,又怕打击他的积极性。
最尴尬的一次莫过于,他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让她投入,干干涩涩又疼,最后不欢而散。那样的情况好像有过两次,身体好像记住了他,越着急越没用。很怕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就变成不够滋润的老太太。
起先,冯清辉在跟他的床事上,一向把自己摆放在高冷位置,享乐位置,不过婚后她有所改变,甚至当面向展静取经学习经验,那套方法用在顾初旭身上,还算行之有效。
所以她对待性,只能勉强算得上虔诚,或许只是她自己太矫情,太不敏感,每次不过也就高/潮一次。
作为成熟女性,有些数据她清楚明白,女性中,还有一定量的人群,很少达到,或者根本从未达到。
不过认识祖玉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存在男人口中所谓的“尤物”。祖玉曾在跟她做共情的某次,向她透露,大概是年纪小,在认识phoebus之前尽管有过三个男友,但都无法让她体会到男女之事的美妙之处,但phoebus是个技术很好与她配合很默契的床伴,他每次都能让她连续三次攀上高峰,她曾经在事后问phoebus对她是否满意。
phoebus说是的,的确容易让男人有成就感。
冯清辉当时听完,有些无法直视祖玉这个人。也有些自惭形秽。有些时候,一旦沟通到这个层面,再看见她就会忍不住想起这件事。甚至在想,phoebus是何方神仙,要是来点拨一下顾初旭就好了。
不过显然祖玉是个幸运儿,冯清辉与其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她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头脑一热问了句,那肯定很久,那么久不会痛?
祖玉说不会,只会一次比一次舒服,要命的舒服,她还表示,phoebus有个多年的前任,她不止一次想过,在这方面,那个女人肯定比不过她。
冯清辉当时呆愣半天,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此生大概只能神往。说真的她也不信,她觉得祖玉存在夸张的成分。
她更愿意相信祖玉并不明白什么是高/潮。
冯清辉回忆了下,她跟顾初旭成绩最好的一次,大概是他一夜四次,彼时,冯清辉在前一周刚刚告别初/夜。那天中午两人在学校湖边约会,溜达到光滑的大理石凳子,他刚打完球,发梢湿漉漉的,春夏之交,暖风从湖面轻轻拂来,带着温和的,清爽的,湿润的花香。
他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是欲言又止,冯清辉追问之下,他才开口,把话说的很委婉,大体意思是想跟她再去开一次房,不知道她能不能答应,又担心总是夜不归宿,影响她在宿舍舍友之间的名誉。
冯清辉向来把“名誉”二字看得极其平淡,况且成年人有权利管理自己的身体,干旁人什么事,于是爽快答应。
如今她每次想起来,询问顾初旭当年怎么那么牛掰,他则淡定回答:心疼房费。
冯清辉心想,是了,她对住酒店格外挑剔,一夜那么贵,想要回本也合情合理。
“……收拾好……听到了吗?”他坐在床沿吩咐,解开浴袍换睡衣。
冯清辉收回思绪,慢悠悠抬起头,“什么?”
“明天收拾好东西,我送你回家,然后再去上班。”他重复一遍。
冯清辉没说什么,头埋入枕头又休息了会儿才有剩余力气翻身换了个平躺的姿势,下方很胀,小腹也是如此,从卫生角度她应该去洗澡,方才顾初旭也征求她的意见,不过冯清辉事后从不洗澡,只想倒下睡觉。
过了会儿,他掀开被褥躺下,手指紧贴着床单爬向她,掌心贴着她的肚子仔细摩挲,下一秒勾住她的小腹,拉入怀中。
他贴着她的耳根子问了个问题,他问刚才有没有高/潮,冯清辉从事心里咨询工作第一年,结识了某个两性学者,她说,夫妻情侣之间的性/事,会把取悦对方放在比取悦自己更优先的位置,所以当一个男人问你是否高/潮的时候,并不是单纯寻找雄性动物的自信,而是想知道是否有取悦到对方,进一步得到对方的认可。
冯清辉枕着胳膊背对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自然有。”她说这话时心中别提多尴尬。
其实并无,她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闭上眼就是那幅画,那半盒套子,潜意识中,一直在暗示着她,让她无法投入。
甚至在想,顾初旭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喜欢用哪个姿势。男人热衷于后入,顾初旭起初也是如此,不过冯清辉受不了,她跟不上拍子,且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有人拿着一方巨大的杵,在碾磨你的五脏六腑,算不上痛,但下一秒会被撕裂。
所以她曾明令禁止过这个玩法。不过男女之间那些体位,左右也就那些,单调且索然无味。
上次因为小助理波折她出去旅游回来那回,也就是浴室那晚,他破例后入了一回,冯清辉在逼仄狭小的浴室角落里,手无缚鸡之力,她只能努力踮起脚尖舒缓力道,然后大声地凄惨地、用娇软并且妩媚的声音刺激他,缩短时间。
顾初旭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她的叫/声,所以冯清辉只要乐意,是可以随时把控时间的。
田瑞兰早晨没做饭,清晨六点多出门,开着车到冯清辉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水煎包去买包子,紧挨着城边,从前老宅子附近。冯清辉对这家水煎包钟情之处在于,这家属于双面煎,吃起来比较有嚼劲,且肉质细腻。
不过再好吃的东西,也是记忆中好吃,源于心底深处的执念。
煮好小米粥和鸡蛋,冯清辉起来吃饭,顾初旭在这边住从来不会晚起,只要听到外面有动静,也会跟着起身。
显然没有在顾家那么自在,每回都是催三五次,才姗姗来迟。
冯清辉不等他们,拿起筷子先吃,当然在顾家她也从来不敢这么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