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司徒域眼中带着促狭地看着他,杨阳也知道自己刚刚太着急了,司徒域又没说不说,这会儿被人看的有点恼羞成怒,红着脸咬牙切齿道:“快点说!”
司徒域低笑一声,道:“浣芝的父亲,曾经是我父王的护卫,在一次父王遇刺中,为了救我父王,以身殉职,浣芝的母亲一直体弱多病,听说丈夫去世的消息之后,也跟着去了,当时的浣芝还不到十岁,一下子失去最重要的两位亲人,又没有别的亲人的浣芝,最终被送去了孤儿院,结果被送进去的第三天,浣芝就从孤儿院跑了出来,她一个人独自从孤儿院一路走到了夏宫门外,还淋了一场大雨,差点儿就病死。”
杨阳听了,忍不住喃喃道:“这么说,这姑娘还挺可怜的。”
司徒域看了杨阳一眼,继续道:“因为她父亲因公殉职,我父王对此一直也是心怀愧疚,浣芝在医院醒来之后,我父王亲自探望她,问她为什么从孤儿院跑出来,她说,她不想当孤儿,她不想当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之人。”
杨阳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司徒域,道:“她……她当时几岁?”
司徒域抿了下唇,道:“九岁。”
“九岁……”杨阳挠了挠下巴,“我九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
司徒域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继续道:“后来父王将她带回了王宫,承诺她,在她找到愿意领养她的人之前,可以让她一直住在宫里,那一年,我刚满十岁,一次学校组织春游,我不慎落入江水之中,当时我还并不会游泳,是浣芝舍命将我救了回来,那次之后,我和她一起住院,一周后我便出院了,浣芝却因为高烧不退引发脑水肿,幸好抢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浣芝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出院的时候,我问她想要什么,不管她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杨阳有种不好的预感,张了张嘴道:“该不会是……她跟你表白了吧?”
司徒域看着杨阳低笑道:“如果只是这样,我自然早就拒绝了,浣芝很聪明,她知道我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何况当时我们都还小,男欢女爱之事根本不懂,浣芝说,她不喜欢被瞧不起,被人怜悯,她向我要了太子女友的身份,但是当时我们都还太小,并不适合说这些,她说可以再等两年,于是我答应了他,两年后,浣芝成了我的女友。”
杨阳有些惊愕道:“你……你确定这事一个九岁女孩的心思吗?”
司徒域道:“我当时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我从小就比一般孩子早熟,同龄的朋友之中,只有肖放与我还算聊得来,浣芝算是第二个,不得不说,当时的浣芝确实让我觉得新奇和特别,我确实有些被她吸引,但也只是单纯的猎奇而已,并没有喜欢不喜欢。”
杨阳道:“那后来呢?既然刚开始你对她有多不同,后来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难道就真的没有日久生情?”
司徒域低笑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杨阳扭了扭腰,哼哼道:“谁知道呢,你不是都求婚了吗?”
司徒域轻叹一声:“我可以告诉你,所谓的日久生情我并有,而之所以求婚,是因为我想尽快结束与她之间的这种关系。”
杨阳撇撇嘴:“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用求婚来结束关系的。”
司徒域被杨阳气笑了,捏着人的下巴,狠狠吻上杨阳的唇,杨阳没防备司徒域突然发狠,被吻得嘴皮子都麻了,才被松开,司徒域低声道:“羊羊,不管以后还是现在,你都要明白一点,不管别人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尤其是关于我的事情,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任何人说的都不要信,明白吗?”
杨阳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司徒域,有些反应不过来,道:“你……你怎么了?”
司徒域道:“你知道记住这点就好,浣芝也好,张芝、王芝也好,我司徒域这一生,除了你,没有再爱过任何人,明白吗?”
杨阳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看他,支支吾吾道:“你……你干嘛突然表白……等等,照你这么说,我其实是你的初恋?”
司徒域无奈道:“你才知道吗?”
杨阳不服气:“怪我咯?明明是你的问题,你这撩人的手段,可一点儿没看出来是新手,我还以为你这些……这些技巧都是从你前女友那儿练出来的呢。”
司徒域看着杨阳的眼睛道:“我以前确实有跟人发生过关系,但也只是为了解决正常需求,但我跟浣芝,从来没有过任何肢体上的接触,甚至连接吻都不曾有过,还有你一直耿耿于怀的求婚,是浣芝答应与我分手所提出的条件,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场契约,即使浣芝对我可能并非如此,但她的自尊让她无法对任何一个男人低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却依然只是保持着这种扭曲的关系,她从未向我表白,而我也从不曾爱过她,拒绝太子的求婚,是唯一一个,在我们解除这种关系之后,她依然能够保全所有的面子,懂吗?”
杨阳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果只是分手,即使对外放话,是浣芝提出的分手,外界的人也不会相信的,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而像浣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自尊被人践踏,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拒绝求婚。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被甩的人是太子,毕竟太子殿下可是连婚戒都买了,甚至在求婚失败之后,向来洁身自好的太子殿下,甚至一度“借酒消愁”度日。
浣芝,成了连太子殿下都无法得到的女人。
第219章 见浣芝
一早醒来,司徒域得回宫,临走的时候,杨阳将暖暖也塞给了他。
边帮暖暖准备奶瓶奶粉,边对司徒域道:“要是今天有什么人找你见面,记得把儿子带上,护身符!懂吗?”
暖暖眨眨眼,不知道他爸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有司徒域知道,自从昨晚自己跟他说了浣芝的事情之后,杨阳就将浣芝列入了“危险品”的行列当中,用杨阳自己的话说:“这个女人,有点可怕,这次回来肯定是有备而来,你见她的时候,尽量不要一个人,小心着了她的道!”
虽然司徒域告诉他,自己对浣芝早有防范,但杨阳还是觉得不放心。
这不,一大早把儿子当护身符给送了出去,司徒域自然不介意带着暖暖,抱着儿子刚要下楼,刚下了两台阶,身后杨阳又叫住了他。
“那什么,那个浣芝自尊心这么重,她应该……不会想当一个后妈吧?”
司徒域轻叹一声,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解释那么多,杨阳这反应,有点草木皆兵了。
只能对杨阳道:“好好吃饭,我晚上再过来。”
杨阳点点头:“知道了,那你快走吧,暖暖,跟爸爸再见。”
暖暖挥挥手:“爸爸再见。”
父子俩下楼的时候,杨阳就听见暖暖奶声奶气问司徒域:“大爸爸,爸爸好奇怪啊,为什么他一直弯着腰走路啊……”
杨阳托着后腰的手臂一僵,脸都红了,僵硬的转过身,关上门,扶着腰爬回了床上,他觉得自己还得再说一会儿,妈的,昨晚亏大了!
杨阳这一脚睡得有点晚,要不是赵兰按门铃,他估计还得继续睡。
不过再醒来,腰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胀痛,门一开,张兰提着一对的东西忘了冲。“让一让啊,让一让,汤着我可不管啊。”
杨阳让开身,手脚麻利地将带来的东西摆上桌。
回头看着杨阳喜滋滋道:“太子殿下让我过来给您送午餐,说是让您吃完了再睡,嘿嘿嘿,您昨晚跟殿下玩的……好激烈啊!”
杨阳刚准备坐下,动作一顿,抬头瞪着赵兰恼羞成怒道:“胡说什么呢!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姑娘,说这些害不害臊啊?”
“那有什么,”赵兰一脸无所谓道,“想当年我在军队当新兵的时候,荤段子就我讲的最好!”
说完,还一脸骄傲的模样,杨阳扯了扯嘴角,道:“那还真是……恭喜了你了。”
“嘿嘿,谢谢啊,”赵兰朝杨阳拱了拱手,“还是您识货,我不想我姐,每次我跟她说我这些丰功伟绩的时候,她都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