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没打人,你能不知道?”陆决冷笑。
他看不上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甚至都不想叫他一声父亲。
当然,从六岁起也没叫过。
陆启明笑笑:“打就打了,你别那么冲。”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秘书提到办公室里还有个小姑娘,他语气随意,“你身边那些女孩子都是看钱的,玩玩就行了,别太当真。”
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听见陆启明这么说,陆决的火蹭的蹿上来:“你他妈闭嘴!”
谁允许他这么污蔑人?
“我这是为了你好。”陆启明的笑容有些冷,“我是你父亲,自然要替你着想。等你发现上了当,再去打她能解决问题?”
“啪!”书桌上昂贵的水晶台灯应声而落。
陆决原本不会来这儿,只是在那时,他突然失去了站在原地的勇气,需要做些什么离开那个地方。
但他此刻宁愿自己没逃避。
无法压抑的怒火激得眉心的疼痛愈发剧烈,丢完了台灯,陆决顺手抓起桌上的文件朝陆启明砸过去:“闭嘴!”
“董成!”陆启明躲开劈头盖脸砸过来的文件,抬高声音喊,“董成!”
声音惊慌失措。
早就想到今天可能又要打起来,董成一直候在门外,一听陆启明喊,连忙跑进来。
“少爷。”他拦住陆决,“消消气,咱们下楼吧,医生马上就到了。”
“滚!”陆决挣脱董成。
左手一甩,重重地砸在书桌上。
“你他妈记住了!”原本细碎的疼一下变得剧烈,好像又渗出了血。
但他没看那只手,而是咬着牙,狠狠瞪着陆启明。
饶是这么多年商海沉浮,陆启明也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惊。
少年的眼眸里只有赤/裸的恨意。
“老子和你不一样。”盯着陆启明,陆决一字一句,“老子永远都不会打女人!”
***
下午,陆决的位置还是空的。
“他回家了?”想到他手上的伤,程溪忍不住问蒋轩。
她知道蒋轩只是嘴贫了些,人并不坏。
因此不怕他。
“我也不知道啊......”蒋轩哭丧着脸摇头。
他现在只想把沈杭那个书呆子抓过来揍一顿,给东西能不能挑个好时候!
他和楚行之看见了后来的一幕,一下就明白陆决这是误会了。
决哥这是气什么呢,但蒋轩不明白。
就算沈杭是来表白的又怎样,男人还怕这点事儿?
有几个情敌怎么了?
见蒋轩实在不知道,程溪没有再问。
放了学,崔天星似乎有事,跟她说要先走,便急急地追出校门。
想来是要去找沈杭算账。
恰好这个时候,阿姨给程溪打电话,叫她晚一点再回家。厨房的水管坏了,正在找人修。怕噪音影响到她学习。
她便不着急收拾东西,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写作业。
不一会儿,做值日的同学也走了。刚开学,大家的心还没收回来,都不想待在班里。
教室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时,陆决走进校门。
原本准备直接去骑车,摸了摸衣兜,他才发现自己把车钥匙落在了班里。
只能再回趟教室。
教学楼里稀稀拉拉的还有一些学生,看见陆决便有些犯怵,再看看他的手,瞬间连谈笑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生怕出一点声儿会招到他。
陆决没理会他们,独自朝楼上走。
是啊,他想,这些人见了他都会害怕,何况程溪呢?
她见过他动了两次手,一次比一次狠。她怕他再正常不过。
她对沈杭毫无防备的笑也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