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冷啊?”徐潮之伸手关了空调,顺带往后一看,明白过来,“后边应该有条小毯子,你找找,可能在储物盒。”
晏礼打开储物盒,“没看见。”
“哦想起来了,上次有个美女坐我车,也是说冷,我就把毯子送她了,就那条沈思宁也挺喜欢的粉色lv,”徐潮之有个收集奢牌薄毯的爱好,也经常大方送人,他四下看看道,“前边有个商场,那要不我们停车买一条?”
“算了。”
晏礼侧头看了眼。
这样的天气,时颜只穿了条白色绸质吊带背心,外边套一件薄薄的西装,几乎抵不了什么作用。她微微偏着头,脸庞映着车窗外的微光,显得肤白唇红。
脖子上还戴了块小巧的玉,是个平安扣的形状,质感温润,在冷白的肌肤上分外好看。
下一秒。
晏礼收回视线,脱下西装盖在她的身上。
*
时颜一觉睡醒时,车子正停在路中央。
她意识有些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意外,自己刚才居然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挺好的梦。
好像也没什么具体的情节,只是普通的日常生活。不过,梦中隐约飘来一股淡淡的乌木香,冷冽而不沉重,是让人分外安心的味道。
甚至醒来后,鼻尖还残留了一点儿余香。
她揉了下脖颈,坐直身子。
刚想询问状况,却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西装。
一看就是男人的。
梦中那股冷感的香气,似乎正是由这里散发出来。
乌木的味道薄而淡,仔细闻还带点儿烟草和雪松的气息,杂糅成了此时干净不失撩人的香调。
这味道仔细说来并不陌生。
酒吧那晚,她就闻到过。
时颜立刻把西服拿下来,转身递给他,脸颊泛起薄红,“谢谢。”
跟徐潮之对她“宜室宜家”的判断不同,时颜其实是个不太会照顾自己的人。
今天起床时她感觉家里有点儿闷,西装里就没穿衬衣,而是换成了干练的吊带。
没想到都快夏天了,外边还会冷到这种程度。
晏礼伸手接过西装,笑了下,“睡够了?”
时颜点点头。
车子很久没动,她看了眼前窗,发现不远处站着交警。“前面怎么了吗?”
晏礼视线扫过去,“遇上了个事故。”
时颜“噢”了一声。
等前方事故处理完毕,车子终于恢复通行,五六分钟后,在机场停下。
三人一起下车接机。
徐潮之的英国朋友跟他性格很像,都是非常自来熟的类型,一见面就热情洋溢的。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时颜翻译,她就在边上走着,偶尔说一两句话。
一行人两辆车,到了游乐场,才是需要时颜的场合。
偌大的会议室里,园区接待人员正放着讲解ppt,时颜同步翻译,金发碧眼的几个英国人坐在一块儿,听得极其认真。
到参观交流环节,一行人开始游览园区,时颜则站在了右边位置。
接待方开始滔滔不绝地狂吹游乐园各项优势,英国朋友则提出几个异议,还未正式进入谈判阶段,双方已然有了点交锋试探的味道。
这种时候,翻译的精确度尤为重要。
时颜神情认真,边聆听边在脑海迅速措辞,略一思忖,就精准地翻译出来,交译速度适中且流畅,完美适配两方对话节奏。
“她口语说得也太好了吧,”徐潮之在后边感叹了一声,“完了,我竟然觉得穿西装的女人也漂亮了。我的审美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这就是外院小女神的魅力?”
这话不是嘴上跑跑火车而已。
徐潮之以往总觉得西装是女人味的一大杀器,但今天时颜穿了件薄薄的淡色西装和紧身长裤,头发束在脑后,反有种温柔娇俏的味道。
很是耐看。
晏礼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轻嗤了声,“哪个女人你觉得不漂亮?”
“我这叫博爱,善于发现她们每一个人身上的优点。”徐潮之把“浪”字解释得清新脱俗,“哪像你似的清心寡欲,快赶上行哥那尊佛了。阿晏,我有时候很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运用排除法,徐潮之排除掉了泼辣系的沈思宁,但晏礼早在高中时代,就被清纯系、妖艳系表白了个遍了,也没见他动过心。
“还是说,”想到这里,徐潮之恍然大悟,“你不喜欢女人?!”
晏礼也没否认,“你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