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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不走了。”她不愿在这个麻烦的问题过多纠缠,顺势转开话,“和我说说科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思维跳跃,感性又聪明,还擅长聊天,是个值得深入交流的好伙伴。”

“可他是物理学家,怎么会对临床医学如此感兴趣?”

“我也不明白。记忆里科尔是一个天生有大爱的人,喜欢万物,对什么都有兴趣,也非常热情。我也曾经问他何不转行做一些别的工作,胜过伏案研究深奥枯燥的宇宙理论。他说……”

——假如失去我这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你一个人摸索黑暗无比的宇宙理论,肯定感到孤独吧。

萧与时不经意地回忆起往事,口头陈述蓦地顿住。

沈如磐追问:“科尔说了什么?”

萧与时回过神,缓缓道:“科尔说了一些让人很感动的话。”

难得萧与时用这么多言语总结同伴。沈如磐忍不住追问:“你是不是很想念科尔?”

“嗯。”

也对。萧与时惦记一个人的方式从来不是放在嘴上,而是放在心里。莫非基金会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完成的科尔遗愿?

沈如磐明白什么,霎时百感交集:“科尔去世的那年,刚好也是我父亲逝世,我从楼梯上摔下导致腰部骨折的同一年。那年真的是太不幸了,我们居然在相同的时间里失去了极其重要的人。”

语罢她在他怀里转了转脑袋,耳朵贴在他的锁骨下面,听着他的心跳开口:“对不起,我如果早点知道这些往事,绝不会轻信那篇文章里的一个字。”

这番话,和费恩在电话里的指责成鲜明对比。

萧与时极少感情外露。但在此刻,面对心爱的女人感同身受的安慰和道歉,他安静一瞬低下脸,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

没有关系。

因为自从有了你,我的世界除了学问,也随之精彩充实。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请低调。

加了一点描写,解释何为纯洁的老司机。锁即删。

长裙一点点上移,再往上移,白皙的肌肤露出来,修长的手指摩挲触碰进去。

她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然而因为是他,她愿意接受。于是他俯身贴得更近,先是带着薄茧的指腹,再是隔着衣衫的什么……最后是……她始终是轻微颤抖着,容纳,接受。

不痛,是因为他并没有在毫无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突破底线。

但是空气都似乎为之变得热了,散发着薄薄的汗。偶有一两次书架震动伴随着让人羞赧的低喘轻吟,都为阳光甚好的午后增加了暧昧的暖度。

第58章 科尔的日记

新闻时效强, 沈如磐正面回应er max的那一幕迅速登上德国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再加上霍夫曼医学物理基金会负责任的态度起到了正面效果,沸沸扬扬的舆论终于不再一边倒。

与此同时沈如磐反击er max的画面也传播到国内, 那句“方方面面我都是第一,凭什么我不可以”作为标题特别抢眼,24小时内点击量惊人。

如此一来, 教练和母亲自然也会看到。沈如磐做好了暴风骤雨来临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母亲在远程电话里压着情绪问:“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实话?”

“我……怕你为难。”

“有什么为难?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你复出比赛,如今这样反而印证了我的担忧。”

沈如磐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你硬呛记者的视频在网上传播, 国内不知情也知情了。”

“那我……”

“总教练考虑到你的情况特殊,给予你两周假期处理琐事,时间一到即刻归队——听清楚了吗?”

归队?沈如磐以为自己铁定被滑冰队除名, 登时意外。

颜曼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说:“你是我的女儿, 我能忍心看着你受罚吗?我四处求情说好话, 加上总教练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说服上层领导, 才有了现在特殊的通融方法。你好好权衡一下, 基于身体现状和内心追求,两周后或退役或比赛,你正式做个决定。”

全盘崩乱的局面居然峰回路转,沈如磐真是想都没想到。

颜曼也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又问:“萧与时怎么样了?”

沈如磐回过神:“他除了不能出境,不能授课做学问,以及三不五时配合行业协会做调查,基本没有别的问题。不过司法裁决还需要一些时间,基金会的律师也在搜集证据,准备针对部分媒体发表的不实言论提出诉讼。”

“该告就告!尤其那个er max,胡说八道实在让人恼火!”

然而,真正让人恼火又无可奈何的,当属费恩。

科尔的手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沈如磐也曾试着探监,想问问费恩为什么改变口风。但是费恩拒绝见人,她压根找不到突破口。

她只能继续翻找资料。

春日渐浓,对着繁琐的、枯燥无趣的研究手稿总是容易犯困,幸好书房里有留声机,沈如磐通常随意选择一张黑胶唱片播放,唱片徐徐转动,立体轻音乐萦绕室内,她在妙曼的旋律中又有了精神,逐行细读,查阅疑难处。

那天萧与时结束行业协会的例行盘查,回到庄园时,沈如磐就坐在大大小小的纸箱之间,垂着头沉浸在浩瀚的资料堆里。她身旁的留声机,播放着一首熟悉的、安谧纯净的交响乐。

那是创作于1913年的《行星组曲》,七个乐章,分别对应九大行星中除了地球和当时不为人知的冥王星之外的七个星球。恬静的音乐汨汨流淌,洗涤内心,此起彼落绵亘不绝的宇宙星辰仿佛在脑海里浮现,给人一种绝妙轻盈的听觉享受。

萧与时静静地聆听一会,走过去,伸手按揉沈如磐因为长时间低头而微微僵硬的脖颈。

他说话的嗓音醇醇的:“累吗?休息一下。”

“还没看完呢。”沈如磐从喉咙里哼了句回应。

“无妨,待会我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