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用卫生纸简单地包裹了一下伤口,对红字说道:“你说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都有哈,明明是自己撞了人……”
红字笑着,却面露凶相,说道:“川子,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把他的车牌号记下来了,咱们回头和马哥去说一声。”
任川万万没有想到红字居然还要想着报仇,任川知道,对方年纪轻轻开的汽车,十有八九是屋里头有钱。
如果是他们自己能够赚那么多钱,那就更可怕了,就凭他们两个人,肯定不是对手。而如果把这件事告给大哥,让大哥去对付这样的人,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们和大哥是有真感情的,而即使是大哥这样比较有钱有势力的人,也未必能轻易收拾那群人。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大哥自己都得遭殃。
在任川的想法当中,虽然大哥给的工资不多,但是自己工作也不累,每天就是在台球厅打台球,有人来了收收钱。
但是赚到的钱,却比回家种地要多得多。
所以,任川是十分感谢这位大哥的。他知道这位大哥未必能真的看得起他们这些泥腿子小弟,但是他真的给了他们不少的机会。
所以任川说道:“红字,你甭瞎搞!那群家伙能开得起汽车,肯定不是善茬,说不定连大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使大哥能处理,说不定也得付出代价,咱们总……”
“你打住!”红字打断了任川的话语,脸上满是愤怒的说起了自己的理由,“任川啊任川,你就是太善良!”
任川看着红字发红的双眼,不知他要说什么。
红字继续说道:“你记不记得咱们替马哥打架,总共有多少次了?他自己还每天惹事情呢,让咱们去处理。现在咱们有点事情了,要找找他,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任川完全不能同意这种言论,毕竟人家马哥也是给了他们工作,而且平日对他们也不薄。
“红字,话不能这么说,你说要是咱俩会村里头种地,一年受的要累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那么多庄家,一年到头能不能比现在赚的稍微多一点?”
红字说:“话不是你这么讲的。”
“那你想怎么讲。你就想想咱们每天做这种工作是不是比种地轻松一万倍?何况咱们替马哥打完架,哪回马哥没给钱?”
红字冷哼了一声,道:“我也没说马哥对咱们不好,但是我就是说这种事是一个相互的,马哥有难,咱们给赴汤蹈火。咱们有了困难,就不能请大哥做主?咱们不是兄弟?”
“可毕竟不是咱们给马哥发工资。”
“你要这么说,那你自己怎么不想想,咱们打完架他给的那一点儿钱是不是刚好够医药费的?能不能再多买一点点东西?”
任川知道红字说的的确也不假,可是他始终认为他们和大哥之间的关系不能简单得用金钱来衡量。
正如任川和红字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他们的钱都是从大哥的那里去赚,谁也不会因为对方的存在或消失而多赚或少赚一点。
但是他们俩人愿意为了对方而付出自己许多重要的东西。
就好比三年前红字得罪了的北街的一个大哥,被人家追着砍,任川先是找公用电话亭给马哥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明明知道自己去了也没用,但是就是为了能够让红字减少一点伤害,只身去帮红字打架。最终他竭尽全力把红字救了出去,自己却被砍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