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一开始是错愕的。
她没想到方怀远会吻她。
又或者,应该说是,这行为本身,太不像是方怀远会干的事情了。
当年她也不是没有脱光光地诱惑过他,除了招来一顿臭骂,以及把她的屁股都给打肿之外,他哥在没多余回应。
她哥就是这么一个冷静而又峻漠的人。
像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还是法式热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她哥干的呢?
伍媚的大脑乱哄哄的。
方怀远知道怀里的这只小刺猬是还没反应过来,还没对着他亮出那一身的刺。
这种天赐良机,方怀远怎么可能愿意错过。
他越发恣意地攻城略地。
他的舌头扫荡着她的口腔,用力地卷住,吮吸,吻过她每一个地方。
方方怀远知道自己大概是把伍媚给弄疼了,因为他听见伍媚“唔”了一声,也尝到了一股铁锈的血腥味。
方怀远不想停,他也停不下来。
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怎么能这么狠心?
一句解释的话都不给他,就那样彻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箍在伍媚的腰上的那只手,不住地收紧力道。
舌尖被咬出了血,疼痛使得伍媚终于反应过来。
伍媚就没信过温言的鬼话。
如果温言当时说的是方怀远是她的老公,那么伍媚很有可能在方怀远进来之前就离这两人远远的了。
未婚夫妻?
当她是智障儿童的?
她出国都五年了,温言要是真的跟他哥有戏肯定早就结婚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但是温言的出现依然令她不痛快。
伍媚报复性地回咬了方怀远一口,当然,换来的是方怀远更加凶残的“镇压。”
操!
舌头是特么真疼啊!
伍媚怒了!
垂放在双膝的双手骤然握成拳。
一滴温热砸在了伍媚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滑入了她的嘴角。
伍媚所有的感觉在那一刻消失,她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她哥,哭了?
方怀远,哭了?
那个十二岁的时候被她用花瓶砸在脑袋上砸出一个豁口都愣是脸眼眶都没有红过,身体好像是石塑的,心就跟金刚钻做的似的方怀远,原来竟然也会哭的么?
伍媚近乎傻气地摸了摸方怀远的脸。
当然是什么都没摸到。
没控制住情绪,在小舞面前哭了,对方怀远而言已是奇耻大辱,他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成为日后他跟伍媚相处的“把柄。”
伍媚气呼呼地收回了手,方怀远却是一把就将对方的手给握住,问她,“你在这间酒吧的合同还有多久到期?”
“怎么?您是要包养我么?”
伍媚从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方怀远,给方怀远扔了个花瓶,令这位出了血,之后的对招当中,她都是被完虐的那一个。
伍媚也不白费那个力气从他的手中挣脱什么的,她的手就那样被他握着,眼神嘲弄地看他,“怎么,您是要包养我呢?”
方怀远于是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皮夹,打开,里面没多少现金,全是排列整齐的银行卡。
伍媚的脸沉了下去,当即就将手从方怀远的手里给用力抽了回来,转身就走。
方怀远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这里面,每一张银行卡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剩下的话,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么?”
伍媚倏地转过身。
方怀远刚才从口袋里抽出皮夹的时候,伍媚确实是怒火丛生。
伍媚惊讶于自己的怒火竟然平息得如此之快,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一句,每张银行卡的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围观群众总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感情,这两人以前就认识?
还是以前就是包养跟被包养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