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也知道,她哥肯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她不放心。
不过刚才她是在浴室里啊,现在是在床上,能出什么事?
当着方怀远的面,伍媚大大方方地穿上了内衣、内裤,并且套上睡衣。
“哥,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出现得那么及时?”
伍媚穿好衣服,方怀远就替她把被子给盖上了,以免再次着凉。
方怀远取来吹风机,伍媚问出她心底的困惑。
她以为,在听她说没事之后,她哥肯定就会走开了。
还想着就算是没摔个皮青脸肿,膝盖肯定是要遭点罪。
没想到,她哥不但没有离开,还出现得这么及时。
“你的回答太过配合。”
“嗯,什么?”
“我在门外问你有没有事。如果真的没事,以你的性格,应该会不耐烦地回答我,不就是洗个澡,能有什么事。
而不是耐性地跟我解释,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一反常态,只能说明事情并不是你所说得那样,相反,很有可能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才会没有走开,而是推门进去。
也幸好,小舞忘了锁门,否则就算他猜到了小舞很有可能在里面出了点状况,也无计可施。
好吧……
有理有据,伍媚无以反驳。
“刚刚,为什么不叫我?”
方怀远插上吹风机的插头,把风力调到最小,指尖从伍媚的发梢穿行而过。
不同于伍媚带刺的性格,她的头发相当柔软。
方怀远无法想象,假如刚才他进去得晚了一秒,伍媚整个人摔在浴室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花洒会掉在地上,如果不是因为手滑,那么肯定是因为身上没力气。
也就是说,小舞之前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了。
他就在她一墙之隔的门外,她却没有喊他。
有时候,方怀远会忍不住想,如果小舞的性格跟她的头发一样,能够柔软一些,或许他们不会生生地错过五年。
可是这种假设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倔强是小舞的底色,如果没了这层底色,这个人也许根本也不会如此吸引他。
方怀远的声音称得上是平静,也没有多少指责的口吻,不过伍媚还是从中听出了些微指责的意味。
吹风机的开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按掉了。
周围寂静。
方怀远把吹风机放到了一边,在床头坐了下来。
他的双手放在伍媚的肩上,黑眸认真地与她对视,“小舞,我知道,以前发生的许多事,使得你或许习惯很多事情都一个人扛下来。
但是,小舞。
一辈子很长。
我们将会是共度一生的人。
未来,你得学会试着依赖我。
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只要你开口,我不会拒绝。
嗯?”
方怀远的眼神总是冷锐利,好像能够把人的灵魂都给看穿。
在这一刻,看向伍媚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伍媚深深地望进方怀远的眼底,她在他的双眼里,清楚地看见了她的倒映。
父母情感的破裂,再生家庭的微妙,未婚先孕,他乡漂流,这一切,都使伍媚在很早之前就学会努力。
她已经习惯不开口向任何人寻求帮助,即便知道她哥就在门外,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她自己能解决。
伍媚率先别过视线。
“知道了。啰嗦。好困。我先睡了~
晚安!”
躺进被窝里,伍媚把棉被高举过头顶,把个脑袋都蒙进了被窝里。
“不要把脑袋都包在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