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车窗降下,一个面带黑色口罩,看不出年纪的男人把车窗降下,对着方怀远挑衅地比了个中指,接着,重新启动车子,如同来时一样,踩着轰鸣的引擎声,极为嚣张地把车子给开走了。
“大兄弟,你这是,惹上什么人了?
啊?
对方也未免太嚣张了。
大白天地都敢追到警局门口来闹事!”
警局看门大爷将方才发生的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入眼中,走了过来,看向方怀远的我眼神带了点试探,还带了点防备,生怕方怀远也是个不省心的主。
方怀远的身体这五年都没怎么锻炼过,以前跑个几千米都不在话下,因为这几年对健康糟蹋得太过厉害,如今不过跑个几百米,呼吸就跟破了口的封箱似的。
除却妹妹枉死,母亲因为无法替妹妹讨回公道,抑郁成疾,过早地香消玉殒,其实方怀远这一生过得还算是顺遂。
他从小就天资过人,别人要花上十二万分的努力才能达到的成绩,他不必花上所有心力,就能够取得他想要的成就。
就连如律师这一行也是。
拜的是最好的师父,之后因为跟师父有本质上的意见的分歧,分道扬镳,即便当年被陈德浩打压过,因为结交了几个家世不凡的好友,最后反而是陈德浩吃得亏比较多。
一只手按着隐隐发疼的腰部,方怀远努力平稳住呼吸。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如此狼狈的情况过了!
被一辆发疯的车子追着跑,真特么shit!
方怀远身上出了汗,原本为了上庭而全部往后梳的头发此刻被汗水打湿,有几缕贴在了额头,他此刻的心情本就心情不爽,当他用那双又黑又冷的眸子,看向看门的大爷时,后者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妈呀!
这哪儿是人的眼神,分明跟狼似的,这是要吃人呢!
看门大爷特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生怕自己走得再慢一步,后头的那位就能抽出一把四十厘米的大刀,把他给捅成个西瓜瓤。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为了能够得到伍媚的消息,即便是方才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方怀远在推开车门的同时,也第一时间把手机放回在了口袋里。
方怀远不用看,才猜到了这通电话会是谁打来的。
刚才萧延话落,那悍马追着他就撞上来了。
现在悍马刚走,紧跟着手机铃声就响起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不做其他猜想。
方怀远任由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完全没有按下通话键的打算。
他完全能够猜测得出来,对方会说些什么。
无非是问他喜欢不喜欢他送的惊喜,或者是祝贺他的好运,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之类的挖苦他的话。
怕电话一接起,就没有办法再隐藏心底的滔天怒意,所以,方怀远没有接。
至于萧延会不会认为他这是怕了他,又或者是被他激怒,赌气地不肯接电话,暗自嘲笑他,方怀远无所谓。
既然对方能够嚣张在警局门口行凶,方怀远不认为萧延只有这一步棋而已。
他没有马上走出警局,而是在手机铃声停了之后,分别给项歌和楚桑打了个电话。
方怀远的这两通电话,通话内容不太一样。
项歌是他们这几个里头年纪最小的,也被家里保护得最好,心思也最干净,只对游戏跟电脑感兴趣,方怀远没在电话里跟项歌说小舞在萧延手里,以及他本人刚才遇袭的事情,只说有件是想要他帮个忙,让他去交通局等他一下。
出门的时候务必把他爸给他请的那两个保镖全给带上,如果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报警。
项歌是个话特别少的人,方怀远的交代有些奇怪,摆明了就是出什么事了,可项歌什么都没问,只说自己知道了,并且表示三十分钟后就到。
方怀远之所以叮嘱项歌带上保镖,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萧延在m国的势力再大,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应该不会愚蠢到对项家的小公子出手。
可萧延那个人,又岂是能能够按照常理来推断的?
方怀远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还是这么叮嘱了一句。
方怀远不知道的事,项歌才刚刚走出他的办公室,助理就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快递包裹要他签收。
因为才刚跟方怀远挂了电话不久,项歌的视线在那个包裹停留了几秒之后,并没有马上接收,而是把助理给支开,打电话叫来他的其中一个保镖,让对方检查一下,看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项家给项歌雇的保镖,是从楚桑创办的“鹰隼”保全公司出来的,是一个从一线退下来的特种作战部队人员。
尽管项歌因为方怀远在电话那头的提醒,多留了一个心眼,然而,当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一个正在倒数计时的炸弹时,包括那位前特种部队作战人员,都有一秒钟的错愕。
毕竟项歌本人交际简单,项家的背景又很干净,在这种情况下会收到炸弹,实在大大出乎对方的预料。
这是一个触发式计时炸弹。
假如最初拆包裹的是项歌本人,而不是始终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挑开包裹,无形当中避开了炸弹的引爆装置的保镖,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很复杂的炸弹类型,到底是专业人士,那位保镖成功地在炸弹爆炸前,拆除了引爆专制。
“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