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娅刚自宁诗娴的营帐过来,欣赏过宁诗娴癫发作的样子,本是心头狂喜,再看江心瑶如此艳美惊魂,心里顿时妒火横冲,强烈的狂喜,也成倍地化为了妒恨。
她死也不能让这样的狐媚子,扰了七殿下的心!
“心瑶小姐,稀客呀!”吉娅膝盖也没弯,只敷衍地点了下头,眸光不经意地正落在心瑶沾满泥土的赤足上,“这波斯地毯可是皇上御赐,刚叫人铺上,竟被你给踩脏了!”
心瑶尴尬地挪了挪脚。“心瑶失礼了!”
拓跋荣敏忙道,“吉娅,太后刚刚……”
不等主子话说完,吉娅就突兀地扯住了心瑶红色纱衣的袍袖,刻意抖了抖。
心瑶颦眉,把她眼底的讽刺看在眼里,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吉娅将宽大的蝶袖粗鲁地扯开,“娘娘,奴婢看心瑶小姐这是别有用心!这一身衣裳如此风凉,且披头散发,如此来给娘娘请安,是压根儿没把娘娘放在眼里!要么,她便是想用这一身勾引七殿下?”
请安?勾引?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心瑶本要解释,见拓跋荣敏在那雕花宝座上脸色铁青,干脆不与她争执。
若是在这座营帐里闹起来,慕景玄也会损了颜面。
吉娅却眼尖地又注意到她脸和脖颈上有伤痕,顿时怀疑,是拓跋荣敏刚打的。
“我就说么,娘娘怎会容忍你如此无礼……看这伤,娘娘惩治太轻了些。”
拓跋荣敏着实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她竟编撰臆测出一堆故事来。
静看着吉娅的嚣张跋扈,她忽觉自己多年来的心血成了一场笑话。
“吉娅,你说够了没有?”
“娘娘,奴婢早就说过,这江心瑶就是个狐媚子,您今儿若是没有打够她,奴婢不介意帮您多打她两下。”吉娅这就撸起衣袖。
心瑶因这一句“狐媚子”,脑海中顿时浮现前世被她推下轮椅的一幕,不动声色地就往手掌心里暗暗用力……
吉娅全然没有察觉她的动静,“娘娘,刚才我在外面听人嚷嚷,说这狐媚子刚才扑进了卓衍世子怀里,没想到她竟……”
心瑶把掌心里所有的力量全部甩在她脸上……
啪——
“啊——”
吉娅被打得摔在了地上,唇角一抹腥甜沁入口中,脑子轰——一片空白,她不可置信地捂着火辣疼痛脸,仰头愤恨瞪向纤瘦的红袍女子,却见她一脸冷漠从容。
“江心瑶,你疯了!我吉娅可是娘娘的掌事宫女——七殿下未来的侍妾!你竟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心瑶眼角挑起一抹诡艳的凌厉,弯腰俯视着她,“不管是天王老子,还是宫女太监,谁骂我,我江心瑶就打谁!”
吉娅被她眼底森寒的光惊慑,忽然说不出话。
拓跋荣敏也被惊吓,端着茶盅僵在椅子上。
前一刻柔弱沉默的小丫头,竟也如此凶煞凌厉,把吉娅这大她四五岁的女子打得横摔在地上……若非吉娅这会儿还歪在地上,她委实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