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璇玑,你是在教训我这太王妃么?”苏佩懿勃然大怒,挡开清茶的搀扶,就横眉怒目地冲上前……
心瑶见势不妙,忙挡在母亲身前,哄孩子一般,柔声对祖母道,“祖母,您息怒!天热,肝火旺,您这一动怒,若身子不舒服了,可又得吃苦药!”
苏佩懿嗔怒地瞪她,“祖母才没这么容易生气,祖母不过是心疼你罢了。”
慕景玄也恭顺对苏佩懿道,“祖母,我本无意纳妃,大家都是一家人,又都是疼惜瑶儿的嫡亲长辈,千万莫为没有发生的事伤了和气。”
龚璇玑也道,“璇玑也从不敢对太王妃有不敬之心,您是宜祖的母亲,是心瑶的祖母,璇玑更不敢教训您!”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苏佩懿当即又怒火攻心,推开慕景玄和心瑶,就冲到她脸前,“你这是在报复我这老婆子!”
“璇玑句句所言,都是发自肺腑!大周不是江家的,景玄一个人也做不了皇族的主,咱们纵容心瑶,若将来生变,吃苦受罪的是她,从帝后到臣民,都会指责她。到那时,咱们化为一抔黄土,谁还能保护瑶儿?”
心瑶听得微怔,不禁看慕景玄,母妃这番顾虑是为她的将来考虑,不过,她实在无法接受这男子将来妻妾成群的样子。
她自诩不是自私之人,前世对慕昀修一再纳妃,她可以慷慨面对,对慕景玄,她却慷慨不起来,一想到他去和别的女子生儿育女,她就窒息地喘不上气。
方荔枝也忙劝道,“婆婆,璇玑是为瑶儿留一条后路,将来瑶儿若当了皇后,最忌讳独宠霸宠。万一景玄不纳妃,臣民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瑶儿淹死,后世之人也骂她不贤德。”
“我不准!你们这都是歪理!”苏佩懿道,“若真要纳妃,那些女子又是妒忌又是暗害,我瑶儿还有活路吗?”
心瑶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父亲不在家,俩媳妇如此与婆婆争执,她也不知该站在哪一边才好。
见慕景玄又要劝,心瑶忙拉住他,眼下这境况,他已然是祸事的源头,不管说什么都是错。
“祖母,母妃,荔姨娘,你们都莫急,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没下旨,就算真的下了圣旨,我和景玄也有法子应对,你们都放宽心,没事儿的。”
贺毓也道,“心瑶所言极是,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种事是绕不过去的!”龚璇玑严苛地道,“太子纳妃天经地义,将来瑶儿是皇后,更得学着接纳,还要学着给其他妃嫔疼惜养育孩子,母仪天下不只是当皇上的贤妻,还要统管后宫,仁爱天下!”
贺金香尴尬地道,“璇玑,我不是一位称职的皇后,你也不是。虽说我是瑶儿的义母,我还是期望她和景玄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我皆非贤妻,而真正的贤妻,不过是端着苦水往肚子里灌的傻女人罢了!”
“哀家是过来人,哀家也不赞成瑶儿做那种人。”贺毓也道。
苏佩懿冷笑道,“龚璇玑,你听到了?大家都不赞成纳妃,你就少拿这些歪理教坏我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