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起身,朝父亲俯首道,“父皇,依儿臣的意思,此风不可长!”
怀渊帝挑眉,眸色微凉,“此风不可长?你是指什么风?”
心瑶却是看透了慕景玄“永不纳妃”的意思,唯恐慕景玄挨训,她忙起身匆促走到慕景玄身侧,对怀渊帝俯首,“父皇,景玄的意思是,随意举荐女子之风?以及,文画儿挑唆是非之风?”
“心瑶,你的意思朕明白,但是你的作为对景玄并无利处。”
“父皇,若想给景玄纳妃,心瑶不会阻拦。但是,若人人如文嫔这般,随意拎个女子入宫,会一点按摩、会讲笑话逗太后开心,便能纳为妃嫔,只怕景玄的清誉就被毁于一旦了,臣民们也会把他当成贪色的昏君。”
慕景玄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抢言道,“父皇,儿臣此生不会纳妃,儿臣刚所言‘此风’是指‘欺负太子妃’之风。”
“景玄,你说什么呢?!”心瑶忙道,“我岂是好欺负的?你不必说这些……”
慕景玄强硬地打断她,对怀渊帝继续说道,“给儿臣纳妃、宋清月父女逼入太子府、文嫔无端生事,文画儿挑衅太子妃,都是欺负太子妃的行径!此次碍于父皇母后在,儿臣不动刀剑,若还有下次,父皇别怪儿臣不讲情面!”
“放肆!”怀渊帝龙颜震怒。
拓跋荣敏也忙呵斥,“景玄,你这是说什么混账话?!”
苏漓央冷笑道,“江心瑶,你是给哀家的宝贝孙儿下了什么蛊?!”
文嫔自夫妻俩身后,阴沉地扬起唇角,看向一旁看过来的儿子慕尧。
慕尧忙慨叹道,“皇兄当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臣弟甘拜下风!”
心瑶悚然转头看向身后的母子俩,赫然发现,自己猜错了什么。
景玄这样宣告不纳妃,全然不怕丢了太子之位,却已然触怒太后和怀渊帝,
文嫔闹这么一出,目的不在于将文画儿许配给景玄,而是要离间景玄和怀渊帝的父子之情,离间太后与景玄的祖孙之情,也让太后更嫌恶她这孙媳。
照此闹下去,恐怕不必抵达皇陵,景玄若不被废了太子,她这太子妃之位势必被废。
正在心瑶恍然大悟之际,慕景玄朝父亲利落行了个礼,霸道地环住她的肩,顺势对慕鸾说道,“一会儿烤肉吃,三姐去不去?”
“去,去,去……”慕鸾如经历了一场混战,恍惚回过神,飞快地自软垫上跳起来,“我最爱吃瑶儿烤的肉……我车里还藏了冰镇的果酒呢,正好解馋!”
三人下了马车,心瑶张口欲言,被慕景玄捂住了嘴巴。
“唔唔……我有话要对你说。”她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眨巴着,恳求地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不准提文嫔,不准提文画儿,不准提纳妃!”慕景玄见她眨眼睛,这才放开她。
心瑶斟酌了话语,与他十指相扣,“她们的目的不在于让你纳妃,是想离间你和父皇、太后的关系,若你和长辈们闹僵,便是不仁不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