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去。”心瑶唯恐他这就上马跑了,忙挡在他身前,“拓跋樽和文嫔、十三皇子这一桩计谋,连环相扣,你刚杀了文画儿,便来了一句‘血染大周’,那些蛇定然不是自己爬成那八个字。”
石裂忙道,“主子,太子妃娘娘言之有理,这漫天星子,清空万里,无缘无故,大片毒蛇出动排字,定然有蹊跷,太子妃冰雪聪明,她若去了,说不定能看出些端倪。”
慕景玄本不想带她,若把她丢下却更不放心。
他直接抱着她飞身上马,下令礼队暂停,这就策马朝前奔去。
负责领队的谢蒙在队伍旁见他带着心瑶赶过来,忙拉着马缰绳拦住他,“太子殿下,怎么突然停了?”
怀渊帝在车厢内也未睡,听到外面的动静,忙挪到车厢窗口,见儿子、儿媳要策马离开的样子,忙喊道,“景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停在这山崖下,可是兵家大忌!”
慕景玄只得调转马头到车窗外,“父皇放心,没什么事。将士们星夜兼程太疲累,先歇息一日,也给马喂草饮水。”
心瑶也扬起唇角,“景玄怕我躺了这几日太闷,带我去山上看日出,天亮之前,我们就在前面等着队伍。”
怀渊帝不敢恭维地摇头骇笑,“身子刚好,就这样折腾,真拿你们年轻人没办法。”
拓跋荣敏自他身后凑过来,却注意到一身黑衣的石裂跟在马后,忙道,“既然想去散散心,就去吧!整日勾心斗角,本宫也腻了,只可惜呀,没人带着本宫去看日出。”
怀渊帝转头嗔笑,“漫天的星星在头顶上,还不够你看的。”
见两人斗嘴,心瑶和慕景玄相视一笑,忙齐声告退。
目送儿子儿媳离开,拓跋荣敏忙对怀渊帝说道,“你快召龙鳞阁的人跟上去瞧瞧,石裂若无急事,不会轻易这样大剌剌地穿着一身黑衣跟在景玄身后。”
怀渊帝僵着姿势微凛,赫然想起,慕景玄刚才与他说话时,一旁有个黑衣人。
他正准备宣召龙玺,没想到值夜的小太监,竟佝偻着脊背,恭谨地打起车厢垂帘通传,“禀皇上,龙鳞阁龙义将军求见!”
“快传!”怀渊帝下令之后,又不禁诧异地怔了一下。
拓跋荣敏见他神色古怪,似怒非怒,似笑又非笑,“皇上这是怎么了?”
怀渊帝若有所思地微眯眼睛看着车厢门帘,仿佛是在眺望刚策马离去的儿子。
“景玄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石裂,竟比朕的龙鳞阁行动还快?!”
“原来,皇上这是不悦自己被儿子比过去了?”
怀渊帝委实不想与她吵架,这一吵,更让他想起贺毓那一番冷嘲热讽,“朕没有不悦!朕也没有生景玄的气,朕只是寻常惊讶罢了。”
“当初,可是皇上听了您前皇后张姝的挑拨,亲自把景玄丢去山里学艺的,臣妾哭得死去活来也没能阻止皇上改变心思,如今景玄学有所成,皇上竟忘了自己当初的残忍,也委实是一桩笑话呀!”
拓跋荣敏讽刺地冷笑两声,再无心与他调侃,见龙义拎着一条黑蛇进来,她忙躲到了怀渊帝背后。
怀渊帝也被吓了一跳,尤其那黑蛇吐着芯子,身子蜿蜒,着实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