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已然趴在床榻上半晌,见她竟果真把妙回和夫诸都带了来,忙欢喜地坐起身来。
自打夫诸入宫,她也最想结交这位俊美且武功超凡的年轻人,且妙回也是她素来喜欢的,人温和,又医术高明,只看一看这两人,都觉得能长寿十年二十年……
“瑶儿,你可真是哀家的小棉袄,自打入了秋冬,哀家浑身都不舒坦,骨缝被针扎一般疼。刚才余香过来问哀家是不是浑身不舒坦,哀家就知道,定是你又惦记哀家的身体。”
心瑶听她这番话,反而心里有些愧疚。
平时她忙东忙西,反而没顾得上照看老人家,倒是多亏今晚两位神仙吵架。
她忙坐在床沿,把贺毓花白的头发拢在肩侧,看着她脖颈上的皱纹,不禁又疼惜地叹了口气。
人上了年纪,满身皱纹,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能活成夫诸和妙回这般,委实幸运。
“皇外婆,妙回师父过来给您按一按,疏通了经络,便能好些了,晚上也能睡得踏实。”
贺毓欣然答应,就乖乖地趴在床榻上,“神医,哀家还时常头痛头晕,该怎么办才好呀?”
妙回忙道,“可以经常揉按两个风池,妙回交给您如何按,平日自己也可以按一按便能缓解。”
夫诸压着火气,在桌旁坐下,心瑶端来棋盘,陪他打发时间。
夫诸不以为然,捏着棋子搁下,却见心瑶想也不想,就落子,他挑起眉梢,当即便决定与她下一场快棋,杀一杀这丫头的锐气。
心瑶不甘示弱,他快,她比他更快,棋盘上噼里啪啦一阵急响……
贺太后只是瞥过去一眼,“夫诸师父怎么突然想不开地和瑶儿下棋?这丫头的棋艺,只她师父能敌得过。”
夫诸顿时涨红了脸,“您老人家怎么不早说?我这已经输了大片……”
心瑶忙道,“这局不算,咱们慢慢玩。”
“……不玩了!”夫诸就气呼呼地趴在桌子上,却发现自己的怒火反被杀掉大半。
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心瑶,见她似笑非笑地看自己,不禁又气结,却这才有心情研看妙回给贺毓按摩。
因为贺毓的确一身的病痛,几乎按哪里都哎吆哎吆的喊痛,妙回一一给她解释病根的起因,叮嘱她平日防寒保暖,全然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大夫。
红茉那番调侃,或许有玩味之意,但只那一曲鹤舞,便弯着腰跳了许久,不腰酸背痛才怪,毕竟那女子没有武功和内力傍身,只凭一身血肉骨头硬拼舞技,难免会拉伤扭伤。
妙回按道最后,见贺毓已然趴着睡着,便慢慢地扶着她侧躺着,帮她盖好锦被。
心瑶上前,又帮贺毓抚了抚头发,帮她落下帐帘,带妙回和夫诸出来寝殿。
心瑶见夫诸已经没了怒火,识趣地行了礼,便道,“心瑶先告退,两位师父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夫诸和妙回相视,目送她肩辇幽幽远去,两人一时间都无话。
“好吧!我承认,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