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可以的。”程诺咬着嘴唇看着谭敬佑，“谭叔叔，你也知道，我没有亲人，现在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把他留在我身边。”

“孩子没有父亲的话，终究是不完美的。”

“那没了母亲，他的人生又是完美的吗？”程诺的手下意识的绞着被套，哪怕手指已经泛白，她还是一无所觉，“谭越现在有老婆女儿，我只有我的孩子……”

谭敬佑突然觉得像是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嗓子眼，好一会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的是：“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听到谭敬佑这么说，程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任凭自己疲惫的靠在床头，点头，“谢谢你，谭叔叔。”

“不用谢。”谭敬佑走到程诺身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这件事是谭越和你方阿姨对不起你，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我不介意。”程诺摇头。

到底介不介意，程诺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人是要往前看的，曾经的那些事，在多年以后，自然也会被淡忘。

“好孩子。”话已至此，谭敬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谭叔叔，真的很感谢你。”程诺没想到谭敬佑竟然相信她和左牧野之间真的没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谭敬佑叹了口气，“孩子取名字了吗？”

“还没有。”程诺摇头，“你是孩子的爷爷，要不你给他取一个？”

名字的事情，其实从谭越和程诺结婚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想，“从前我倒是想过，若是女孩子，我只希望她平安快乐的长大，取名安然，如果是男孩子，那定然是要有大志向的，所以定了云霄。”

谭云霄？的确是个很大气的名字。

不过比起大志向，程诺更喜欢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什么大志向，她从来也不求。

不过这是谭敬佑的心意，她也就点头了，“那就叫他云霄吧。”

“那……”谭敬佑知道要求孩子姓谭太过分， 可他还是想问问程诺是怎么决定的。

“孩子会跟着我姓。”程诺看向谭敬佑，“从我和谭越离婚那一刻开始，孩子就和他没关系了，我不会带着孩子去破坏他们的婚姻。”

程云霄，依旧是个很大气的名字。

“嗯，我知道。”谭敬佑点头。

“安然是个好名字，如果可以，那谭叔叔就把安然这个名字留给谭越的女儿吧。”

听到程诺这么说，谭敬佑更是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呼吸都觉得困难。

安然这个名字，他肯定是要给谭越女儿的，不论孩子的母亲是谁，孩子都是无辜的。

“好。”谭敬佑抬手拍了拍程诺的肩膀，“回去以后，我会把真相告诉谭越，同样的，我也会让他理解你的决定。”

“嗯，谢谢。”程诺微笑着点头，心却在发酸。

从此以后，她和谭越真的就一刀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