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大变,拿过车钥匙,傅珧径直起身出了办公室,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走去,黑曜石般的眸中尽是担忧。
该死的,为什么会突然昏倒的!
顾不得手头上那些处理不完的事情,他一路乘坐着电梯出了公司,驱车朝着医院的方向行驶了过去,大手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薄唇紧抿。
他无法想象,究竟会出什么事情!
须臾,抵达医院。
将车子在马路边不碍事的地方停下,熄了火下车,傅珧大步流星的跑进了医院,一路朝着电梯奔了过去。
安静的医院走廊,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雪白一片的墙壁,偶尔路过的小护士,拖得干净的地面,突兀的,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响起,傅珧一路跑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握上门把手,“吱呀”一声病房门打开,他抬步走了进去。
“李妈,怎么会这样的,我妈她怎么样了?”
病房内仅余下李妈一个人在照看着,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她转过身去,“少爷,你来了!”
“恩,我妈怎么样?”
“医生说夫人是受到过度的惊吓与刺激才导致昏倒的,说是应该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心头高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穿着一身病号服,面容憔悴、惨白如纸,仍旧在昏睡中的靳雯琦,傅珧只觉得心里一阵钝痛,“李妈,我妈她早上吃饭没?”
“没,夫人她不愿意吃!”
闻言,傅珧倒是丝毫不感到意外,这些日子以来被恐惧、害怕所折磨着,靳雯琦整日里都是熬到深更半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这才睡了过去,白天更是不吃饭,只有晚上他劝着多多少少的,才会吃上一些。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却暴瘦的厉害。
“李妈,”喉结微动,傅珧艰涩开口道,“你回去吧,准备一些清淡的粥和菜带过来,另外再带些换洗衣服过来!”
如今这个状态,在医院里待着,是最好不过了!
“是,少爷!”
李妈离开,病房内恢复了一片寂静,独留下傅珧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病床前守着,大手紧握着靳雯琦枯瘦如柴的手,他自嘲一笑。
“妈,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最终落得自己也不舒坦的下场!”
如若一切能够重来,他想,或许她不会在那样!
准备了换洗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品,又熬了一些粥放在保温壶里,做了一些清淡的小菜,没敢耽误太多时间,李妈便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她来的时候病房内依旧只有傅珧一个人在看着,靳雯琦尚且处于昏睡中,问了医生说只是受到太大的刺激而导致昏迷,傅珧便也放心了!
如今能够刺激到她的,恐怕也只有连曦的事情了,说到底,人心底里最大的魔怔便是心魔!
……分割线……
黑暗,诡异的寂静。
无穷无尽的在蔓延着,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死寂。
“啊!”
眼眸猛地睁开,下一刻,靳雯琦失声尖叫着坐了起来,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未说话,一只手已经探上了她的额头。
眉头紧蹙,傅珧担忧道,“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的儿子……
心头一暖,靳雯琦险些激动的落下泪,然而,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脑海里灵光一闪,她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咬了咬唇畔,身子后退着,惊恐道,“你是谁?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是谁?我是谁?”
“妈!”连忙拦住她,傅珧按着她躺下,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破膛而出一般,“妈,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傅珧啊!”
“傅珧?傅珧是谁?妈?你说我是你妈?”
“妈,你不记得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错愕的瞪大眼睛,傅珧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恰在此时,病房门打开,听到动静的李妈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顿时就愣住了。
“少爷,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傅珧连忙开口,“你快去喊医生过来!快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
任凭是谁,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亲人一觉醒来便失忆了,包括傅珧,他同样的无法接受,然而在李妈匆匆忙忙的将医生喊来后,得到的消息却将他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压垮。
“傅先生,我想傅太太应当是失忆了!”
眼眸猩红嗜血,傅珧双手紧握成拳,咬牙道,“我妈她不过是受到刺激昏倒了,怎么会失忆的?”
张牙舞爪的,靳雯琦惊慌失措的大喊着,“你们在说什么!我是谁?你放开我!”
俩人在这边谈论,靳雯琦压根就无法安静下来,无奈,傅珧只得让李妈好好的照顾着靳雯琦,他跟随着医生一同去了办公室。
医院三楼,某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