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要不要带着孩子去的这一点上有点纠结,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孩子一同去了。
妈妈,如若知道她有了两个宝贝,一定也会为她感到高兴吧?顺便,也是要看看她那个从未谋面的公公婆婆的,她家老公大人最亲最亲的人。
城西郊区,下午,三点。
墓园——
将车子停靠在墓园外,寒风凛冽,做了个简单的登记,一家四口穿梭于一排排墓碑中,靳铭琛与顾倾情怀中一人抱着一大捧鲜花。
不同于江城的四季温暖如春,帝都仍旧是寒冷的,一阵冷风袭来,就仿佛是冬天破了个洞的窗户一样,吹的屋内格外的冰冷、刺骨。
说来也巧,靳老爷子老太太和姜玥,正是葬在同一个墓园的,而且期间距离相差并不远,两人先是带着孩子一同去了老爷子老太太那边。
弯腰,靳铭琛将怀里的那一捧鲜花放在墓碑前,大手包裹着靳景熙温热的小手,另一只手指着墓碑,柔声对着两个小宝贝柔声道,“景熙,欢欢,这是爷爷奶奶,也就是爸爸的爸爸和妈妈!”
不用他说,两人自然是明白的,冲着墓碑,异口同声的喊道。
“爷爷,奶奶好!”
“乖!”
见过了老爷子老太太,穿过墓碑,夫妻俩人带着孩子一同站在了姜玥的墓碑前,弯腰将怀中抱着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蹲下身,手指磨搓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倪着照片上的温婉女子,顾倾情唇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笑意。
“妈,原谅女儿好久没来看你了,妈,一直没告诉你,你做外婆了!”
她话音落下,靳余欢和靳景熙兄妹二人上前一步,异口同声的喊了声,“外婆好!”
软软糯糯,尚且稚嫩的童音,听得顾倾情心下微动,站起身,“妈,原谅女儿这些年都没有过来看看你,是女儿不孝,以后会经常过来陪着妈妈,也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好好的!”
她的妈妈,用生命换来了她的存活,那么的温柔似水,强势却爱着她,让她如何能不爱?
只是,妈妈我好想你!
“妈,以后我和倾情,会一起来看望你,”紧紧的包裹着她略微冰凉的小手,靳铭琛面上一片郑重,“也会带着景熙和欢欢来见外婆的,我会好好的照顾着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闻言,顾倾情转而看向他,眸光微动。
他说到的,确实是都做到了,但,实际上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护着她爱的家人,深爱着的家人!
在墓园里待了一会儿,一家四口便离开了,然而没想到的是,却在墓园外碰到了一个老熟人,这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几年未见的霍明轶。
着实没想到会碰到他,视线转移到他怀中抱着的花,顾倾情莞尔一笑,“霍叔叔,好久不见!”
那花,是她妈妈生前喜欢的,她方才,也是送了一束的!
压下心底的诧异,霍明轶微微颔首,“好久不见,倾情,靳总!”
“好久不见,霍总!”
这些年里,因着生意上的事情,靳氏国际与霍氏不少打交道,故而也算是越来越熟悉,而对这个男人,他实际上是敬佩的,尤其是在有了深爱着的女人吼,他更是敬佩这样的男人。
霍明轶,是他唯一敬佩的男人,作风磊落,做人更是情深义重,为了一个自己爱着的人,终身未娶!
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靳铭琛好看的薄唇扬起,开口道,“景熙,欢欢,这位是霍爷爷!”
“霍爷爷好!”异口同声的,两个人乖乖的喊道。
“哎,好好!”倪着两个小包子的脸,霍明轶忍不住笑了起来,“龙凤胎?倒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乖!”
“是啊,龙凤胎,”盈盈的笑着,顾倾情接过话,“霍叔叔,那我们先走了,改天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
“好,一定的一定的,到时候我请你们夫妻两个!”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景熙,欢欢,和霍爷爷说再见!”
“霍爷爷再见!”
没有提及霍明轶来此的目的,也没有提到姜玥,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很正常一般,实际上,顾倾情的心底却是觉得有些感慨的,她有爱的人,也明白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得,但如若当初妈妈嫁的是霍明轶,而不是那顾泽涛。
只怕,也不会是这般红颜薄命。
怪只怪,爱错了人,负了一生。
如若说她佩服的人,那么唯一的一个,便是霍明轶,那样的一个男人不得不说,重情重义,为了她母亲终生未娶,不是不为他这一生可叹,然而她也是明白的。
撇开别的不说,如若有一天她和靳铭琛阴阳相隔,只怕她也会和霍明轶做一样的选择,不是太傻,而是在你深爱了那样的一个人后,又能将何人放在心尖上?
回程的途中,车内一片寂静。
靳余欢和靳景熙兄妹俩人,都很聪明的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乖乖的坐着。
谈及霍明轶,靳铭琛无奈叹气,开口打破沉寂,眸色讳莫如深,“如若当初,妈她喜欢的是霍明轶,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是啊,但,人生的事情哪里说的准,”无奈的叹了口气,顾倾情转而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风景,“霍叔叔,不也是一样的执着?宁可一生不娶,也不愿随意找个人去将就!”
“霍明轶那样的人,很值得钦佩,如若我和他一样的处境,那么,也是同样的选择!”
这话,顾倾情不得不赞同,“霍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可惜了,造化弄人!”
“是啊!”
话落,靳铭琛却是忍不住勾起好看的薄唇,他向来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印象中只有女人才会如此,说到底,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小丫头学会了?
只怕,霍明轶的配偶栏,此生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他的执着,又何尝与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