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头道,“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咱一直吃你的,喝你的,这次我就帮你一次,你要是不怕花钱,装修的事情交给我,我给你置个敞亮。”
老于头道,“里面布置的家什,我帮你到琉璃厂寻寻。”
李和调侃儿道,“行,那我就做甩手掌柜了”
一桌人又开始碰杯,有一种不喝死不算完的架势,一直喝到深夜。
第二天李和顶着晕乎乎的脑袋起床,两条大黄狗在脚边嗅来嗅去,李和厌烦,怎么都踢不走。
提起热水瓶晃了晃,里面空荡荡的,想找杯水喝也找不到。
家里一个人也没了,何芳跟付霞搬走了,那帮子老头子是看房子去了。
李和走到空荡荡的厨房,站在锅灶前,袖子挽到小臂以上,露出精壮的手臂来,两手分别撑在锅台的两边。
他表情极其严肃的盯着空荡荡的锅看了半晌,发觉实在是无从下手了。
不是说不会,而是已经习惯了,什么东西都有人给他料理好,正所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半个小时后……
他决定喝井水...............
早上起来。
李和刷好牙以后,把灶台里的剩饭全部扒拉给两条狗了。
两条狗嗅着鼻子闻了闻,动都没有动。
李和气骂,“饿死你个狗熊日的,拉倒。”
出了门,准备到街口买一套煎饼果子。
何芳在的时候,总是早早的起来熬点小米粥、蒸馒头、包子,煎两个盐鸭蛋。配上副食店买的榨菜,吃的舒服又营养。
后来何芳走了,早上和李老头都在早摊子上解决。
街口就是个摊子,摊主在这边摆了好几年了,开始,是卖油饼和炸糕,后来摊主娶了个天津媳妇,在他的油锅旁支了个饼铛,卖起了煎饼果子。
煎饼果子比较贵,比油饼、枣糕贵一倍。
摊位前排了不少人,李和之后,又排过来几个人。
轮到李和时,只见摊主熟练的将热锅抹少许油,倒入绿豆面糊,迅速转动锅,使面糊均均分布锅的表面。
然后打入一个鸡蛋,用铲子铲开,平铺在面糊上,在蛋液表面撒上香菜末、香葱末、黑芝麻,等蛋液表面凝固后翻面,在别一面用刷子刷上调好的酱,放入薄脆。
四角一掀,像叠被子一样,把一个煎饼果子弄得四四方方,有款有型,卷起递给李和:“2毛5。”
李和接过热腾腾的煎饼果子,掏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
摊主为难的看看他,又看了看摊位上收钱的小盒子,里面零零碎碎的放了些散票子,最大面额的也不过1元——刚出摊没多久,还没多少收入呢。
“哎,哥们快点啊,都急着上班呢。”后面有人开始催促。
“哎,你先走吧,等会我给你算,改明再给我。”
李和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倒是好像在哪里见过,“那谢谢,要不等我下,我回去拿给你”
小伙子笑着说,“你忘记了,在邮局我们见过,想不到,你也住这里。”
李和让道一边,让小伙子子排队上去,也想起来在哪见过了,这就是在朝阳邮局买猴票的一对兄妹,“噢噢,想起来了。兄弟,原来是你。”
小伙子麻溜的付了两份煎饼钱,看李和还等在旁边,指着前面的路口说,“兄弟,我还急着上班呢。我家就住在那大槐树旁边,有时间给我就行。”
李和说,“行,几毛钱的事情,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下午等你下班,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