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泻。
副作用和hiv的初期症状是那么地贴合。
头晕着出来。
卷到地毯,一个脚步不稳,简嘉迅速把他抱住了,陈清焰看她脸红红的,忽然笑着对她刘海儿吹口气:“放手。”
等简嘉买饭回来,陈清焰又在死睡。
站了半天,选择把他摇醒,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吃两口,动也不想动,栽到了枕头里。
简嘉上半夜守着他,睡不着,跑去附近社区医院买体温计,等往他腋下夹时,陈清焰睁开了眼,以为是她。
所以,他很柔情地去摸了摸对方的脸:“我爱你。”
简嘉愣住。
意乱半天,看温度计,他发了点低烧。
简嘉很费劲地把他拽起来,靠在枕头上,给灌了几大杯热水,脑子里奇思妙想了下,陈医生会不会尿床?
她自己脸微微发热,折腾一圈,趴在了桌子上。
刷不动题了。
然后,睡到他身边,想也没想,从陈清焰身后抱住他,含着眼皮,整个后半夜似睡非睡,倦倦的。
陈清焰在翻身时,也抱住了她:“涤非,说你爱我。”
第24章
简嘉没有听到。
她很疲惫。
但她终归还是睡着了。
有人做不到。
周涤非是在这个白天,再一次想要给陈清焰寄东西时, 联系的程述。
当时, 程述有点冷淡地告诉她:“陈清焰结婚了。”
“你骗我。”
“周涤非,你太可笑了吧, 凭什么你能结婚, 他就不能?”程述生气了。
周涤非一下被这个消息折断,香港在下雨,天气完全比不上台北, 就是同一种雨天, 台北是幽玄的, 而香港是属于镁光灯的。
她开始大把大把的吃药, 就在这天晚上。
陈清焰是个很骄傲的人,她知道, 他会娶的女孩子,她想象不出来,如果有,那一定要是个美丽梦幻的女孩子才可以。但事情真的发生,周涤非觉得谁都不可以,这个消息, 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她。
比当初任何一次的撕裂, 都让她痛。
奇怪的是, 她为什么会笃定地认为陈清焰不会结婚。
手机里, 他的号码没有变过。
一直在等她联系他。
有时候, 我真的好想你, 越是逃离,越像是在靠近你。
草稿箱里,始终躺着这句话。
周涤非在泪水中依旧没有按发送,而是在凌晨三点五十五,跑出去,没有打伞,淋得浑身直抖,进电话亭,那种旧款英式的,仿佛进时光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
好像每个键都在肠胃里蠕动。
陈清焰的号码在刺杀她。
连裙子都呈现出一种悲伤到滑稽的表情。
陈清焰的手机,24小时待命,他接到电话时一后背的冷汗,湿透了,但脑子清醒过来,陌生的号码,不是手机打来的。
来自香港。
接通后,没有人说话,雨声入耳。
“哪位?”陈清焰既然醒了,便看到简嘉,他离开床,来到露台。
久久,久久地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是忍着的,奇异的是,陈清焰不挂,他也不说话,心跳得狂风骇浪,睫毛轻轻颤着,像周涤非写信时把美观的最后一笔捺写下来,而捺有脚,定在他脸上。
他甚至不敢出声,怕对方消失,心中有一万个叫嚣:
是她,肯定是她。
两人就这样维持了长达十分钟的沉默,磅礴的。
一个字都没有说。
周涤非在默契中挂了电话,她伏在电话机上,好像,电话机是陈清焰。
他是不是正在和妻子做。爱中?对,做的,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