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北极圈。
简嘉被他冻住,仓促地道歉:“我没有要问的,陈医生,我冒犯你了吗?”
这样的对话,很不夫妻。
陈清焰看着她漂亮的眼,想到夜间,自己同样被她征服在极致的欢爱里,他脑子白了一瞬。
“没有。”他把烟头准确无误丢进垃圾桶,伸出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抿到耳朵后,重新用海星定住。
“婚纱做好了吗?”他问。
简嘉凝视着他,轻声回答:“快了,我上次去试穿了,有些细节要改。”
那是她的嫁衣,一生一次,应该精益求精。
她很自然地低头,去看他的手,对戒一直在的,没拿下,陈清焰洗澡时都没拿下过。
其实,两人昨天相见,简嘉已经看到,她觉得自己的心田上插满了无数个快乐的小旗子,迎风招展。
她情不自禁又踮起脚,去够他下巴。
亲了两下。
陈清焰没动,俯首,看着她仰起的小脸,唇形诱人,时时刻刻都等情人来吻她一样。
哦,还有,他买的口红,的确很适合她。
“想接吻吗?”陈清焰多余地问一句,右手动了下,让她紧贴着自己。
彻底离开了栏杆。
烟草味混着她的清甜,在夜风里,还有点湿润的柔软。
只是,她还不够熟练。
陈清焰耐心教着她,等人回应,进步,再到纯粹的交融。
他又慵懒又热情。
简嘉忽然轻轻咬住他的下唇,暖意的,青涩的挑逗,陈清焰呼吸跟着变乱,托住她的脸,两人额间相抵:
“程程……”
他把人揉在了怀中,脸埋进她的发间,声音暗哑:
“今天晚上你在上面。”
简嘉挨着他胸膛,余光瞥见迷离世界:“嗯?”
陈清焰嘴角弯起,手往下滑,轻抚着她的腰:“没听懂?我要你在上面做。”
手掌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碎花裙,传递过来。
简嘉把声音藏起来,闷闷的:“可是,我没有学过……”
她认真地抱歉。
废话,她要是学过,他才要生气。
陈清焰心里有一股轻佻的柔情,他想抬腕看表时,终于看到了对面游轮上湿湿的一张脸。
他竟然能做到平静地审视了三十秒,好像预热,简嘉没有发觉他的异常,不好意思离开他怀抱,柔声说:
“你要喝咖啡吗?我去端。”
不可能。
陈清焰的大脑和眼睛不匹配,他“嗯”了声,眼睫快速闪了一下,等简嘉离开,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两年里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像幽灵,站在对面的邮轮上看着他,是如何拥吻他的新婚妻子。
周涤非坐错车,灵魂离开身体一样地回到酒店,第二天,得知陈清焰请假,他真的在香港。
可是,她没有任何勇气。
独自在黑夜的港湾里游荡时,她看到了陈清焰,灵魂又回来。但是,那个女孩子始终背对着自己,细细的腰,黑长的秀发,她甚至可以看到栏杆处女孩子白皙的一截小腿。
两人在迷人的夜景中,像两头沉默的兽,彼此对抗。
陈清焰的眼睛由冷变热再到冷,久违的愤怒,对,是愤怒,涌上眼睛里,变作最彻骨的寒意。
他看到她哭了,但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的话,他读得懂:
你爱她吗?
陈清焰在简嘉端着咖啡再一次来到眼前时,推开了,极其冷漠:“你打车回酒店,我有事要处理。”
他心里滚着一团火,要把自己烧死,但是死,也要拉上周涤非这个女人一起。
两艘邮轮,眼见慢慢错开。
很快就靠岸。
陈清焰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游轮的编号,还有,周涤非进去的窈窕背影,他控制不住自己心率过速,这一回,他不能让她走掉,她想消失?没那么容易。
“那我在酒店等你。”简嘉攫到他深沉黑眸里喷薄的狂乱,莫名心悸,在上岸的那一刻,想要再牵一下他的手,第一次,听他用无比洁癖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