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还有他们在从楼上下去之前留下的浅浅痕迹,让人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少辰小时候很皮。”厉承钧将目光落回了他脸上,开口道,“上小学的时候,他有一次把手弄得骨折了,又不大喜欢让人家碰他的头,所以每次忍耐着勉强洗完头之后就不吹干。”
楚鸣谦想着少辰上小学,作为比他大九岁的哥哥,厉承钧那时候应该是在上高中了。
“所以我就帮他吹了。”厉承钧说着,伸手把他滑下去的衣服给往上提了提,“吹了一段时间,直到他自己手好了。”
原来如此。
楚鸣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上高中的时候,厉承钧应该很忙,每天回到家都还抽出时间给弟弟吹头发,可见也是非常疼爱弟弟了。
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曾经受过哥哥宠爱,也享受过吹头发待遇的厉二少现在就是个头发滴水的小可怜。
那双aj被他放在床头,他自己正穿着睡衣,脖子上挂着毛巾,手里拿着手机在跟路易说:“我哥他打我!他就绕着车那么追着我打,用的还是我生日的时候阿谦送我的aj!”
用鞋子打他,那肯定就是没有打坏的,路易想。
而且aj还是厉少辰的命根子,闹出这么个乌龙,厉承钧也不过就是想教训他一把,不会下狠手把弟弟的鞋子打坏。
只是厉承钧大概想不到弟弟完全不觉得这么被揍丢人,只觉得委屈,转头就把这件事往远在东南亚的路易那里捅。
路易表面上不动声色,对厉少辰示意自己要走开一下,在厉少辰撩起毛巾自己擦头发的时候从桌子前起身,走到了一旁,然后示意自己的近卫军队长过来:
“去,把aj初代系列给我买十双回来。”
目前兼任他的保镖、管家等一切职能的近卫军队长应了一声“是”,接下了这个难度极大的任务。
路易满意地回到了桌前,看着坐在床上的厉少辰,继续消化自己刚刚听到的事。
这下好了,少辰身边最疑似自己情敌的强劲对手楚鸣谦竟然跟少辰的哥哥he了,而且还有孩子了,东欧醋王的嘴角简直忍不住要疯狂上扬。
厉少辰擦头发的动作停下了,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向来缺乏表情的面孔上渐渐浮现出了笑意:“……”
“怎么回事啊你?”忍不住高兴的路易就听他悲愤地问道,“你刚刚走开是去偷笑吗?”
路易:“……”
他感到自己的嘴角弧度有些脱离平常的区间,这样明显的情绪外露,令他立刻对自己感到了不满。
厉少辰看他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然后面无表情地对自己说:“没有,不管楚鸣谦跟你哥是怎么在一起的,我都祝福他们。”
祝他们早生贵子,多生几个。
这样等少辰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在没有后代方面的压力就会大大地减小。
厉少辰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当他是为楚鸣谦高兴,于是继续擦头发,嘀咕道:“阿谦现在有宝宝了,我哥那种控制狂,不知会不会让他继续跟我们一起卖包……”
他们的广告投放出去了,厉少辰看了看很有效果,而工厂这边大货也出来了,样包也在送过来的路上,要是阿谦不能够继续在直播平台上露脸带货的话,那他们就要调整策略,可能还要缓下生产。
路易听他说道:“我明天得问问他。”
在厉父厉母的卧室里,结婚三十多年的夫妇二人也在交流。
厉父看着妻子坐在梳妆镜前在往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抹着晚霜,一边抹一边问自己:“爸刚刚跟你散步的时候说了什么?”
“就说了孩子的名字。”厉父说。
今天下午老爷子在电脑上查完典籍之后,闲不住就开始给曾孙拟了好几个名字,散步的时候跟儿子好生交流了一番。
“这就起上名字了?”齐韵音从镜子里望着丈夫,见他点头,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最起码是冬天的事情了。”
“还说了别的。”厉父说。
当时父子俩在草坪上遛弯,厉老爷子就说了:“我看承钧对明明是认真的,不过国内这到底还是不承认关系,我看他之后应该会带鸣鸣到国外结婚吧。”
厉父跟着他,充当着聆听者。
这时候不需要对老父亲的睿智发言挑刺,只要好好地赞同。
厉老爷子说完,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愁,“在国外举行婚礼是没问题,可是国内怎么摆酒啊?”
“这个爸你不用担心。”厉父忙替父亲解忧,“承钧会有自己的主意。”
儿子说的没错,厉老爷子便抛开了这个担忧,进入到下一个话题:“之后他们去澳洲安胎,我想不时见见鸣鸣都不行。”
老爷子想了想,忽然说道:“要不我也去澳洲度假一下?”
“爸你过去干嘛?”厉父连忙阻止道,儿子跟准儿媳这过去就是小两口一起二人世界,老爷子过去就是个三千瓦的电灯泡,太煞风景了。
也是,老爷子也不想招人烦,便退了一步,十分可爱地嘟囔道:“那我就偶尔过去一趟好了。”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想着刚刚儿媳拿出来孙子的相册,自己也跟着翻了两本,回顾了一下两个孙子小时候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
幸好小龙子很快就要来了,老爷子心中充满期待,散起步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小曾孙肯定比他爸爸小时候还要可爱!
“对了,”走没两步厉老爷子又想起一件事,转过头来问儿子,“他们两个现在是睡一间房吗?”
“应该是吧?”厉父没想到老爷子会问这个,有些不确定地道。
“哎呀!”老爷子看上去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怎么能一起睡呢?”
这还没满三个月,两个人睡在一块儿,他们都是从那样的年纪过来的人,这多容易……鸣鸣年纪小,没主见,而且看着就是对承钧没辙,这完全就是要靠承钧的自觉了。
老爷子觉得孙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自觉,就真的令人很不放心。
齐韵音听到这里,擦脖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转头看丈夫:“……所以爸想让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