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扬手狠狠地拍在木柜上,练过柔道的人力道简直是照着劈碎去的,把梁嘉言吓了个激灵,差点将手里一沓文件撒出去。
梁嘉言脑子和他的人一样,笔直一片,他想着这事不就是周渺在意大利谈生意时,厂家的人要他们两家一起做的报表,周渺没把这东西带过去,这又涉及两家一些数据,也不好交给秘书来做,所以才让他来找文件,拍照发过去吗?就这么简单一件事,到底哪里冒犯到郑平洲了?难道是他嫌自己把东西翻乱了?
“你……”郑平洲的脸色隐隐泛青,额角有青筋暴出,“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密码?”
这可是和他们家大门一样的密码。
梁嘉言说话没过脑子:“这还用说,当然是周渺告诉我的呗!”
他也没说错,就在一小时前,周渺在微信上将这房子门锁的密码告诉了他。
呵!还炫耀上了?!
郑平洲将指骨攥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道:“你知不知道,这房子也算伴侣共同财产……”
梁嘉言诚恳地看着郑平洲,道:“知道啊,我又没想要这房子。”
郑平洲忍无可忍,冷霜似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指着门口,语气差到了极点:“拿完了就快走,别挡着我喂龟。”
梁嘉言总算找到了件可以邀功的事了:“啊,他那龟啊,我今天来了就给它喂了龟粮了……”
话说到这,梁嘉言就将唇合上了,因为他看到了郑平洲能杀人的目光——如果一个人的目光能化作实物,想来他现在已经被无数刀枪斧戟戳了九九八十一个洞了。
郑平洲这回倒是笑了,只是笑得寒意森森,阴风阵阵:“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还要不要留下,让我替我们家周哥好好招待一下你?”
梁嘉言总算意识到了,自己应该赶紧跑路逃命,他要是真留下来,且不说郑平洲会不会撒上那么一把毒药,周渺回来都能扒了他一层皮。于是他立刻堆起满脸笑容,一边说一边脚底抹油似的朝门口走:“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哈,就先走了,你继续忙你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就见大门一开一合,彻底没了梁嘉言的身影。
郑平洲抿着唇,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将那股复杂的心绪压下去,轻声叹了口气,慢慢弯腰拾起地板上的鲜虾,随手丢在了餐桌上。
他走到养殖箱前,伸出食指点了点乌龟的黑背,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个背叛主人的东西,怎么就吃了他给喂的龟粮。什么东西你都敢下嘴?也不怕是馊的。”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对龟说,又像是在暗指谁。
乌龟左右是听不懂人话的,它懒洋洋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郑平洲,像是在抗议那根按住它背壳的手指。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巨大的引擎声,郑平洲抬起眼,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下去——正瞧见了一辆蓝色的跑车,朝远处驶去。
这次,他在一闪而过的车窗处看到了车主。
是梁嘉言。
※※※※※※※※※※※※※※※※※※※※
梁嘉言:虽然我的名字叫嘉言,但是就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直男与gay的鸡同鸭讲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