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戚兵的笑声有些谄媚:“嘿嘿,哥,那个……就是……我听我妈说你让我去你们深市减肥……嗯……是么?”
张劲对于戚兵想说的事情心如明镜,但是他还是明知故问的粗声粗气的说:“是!咋了?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怎么一点都不像是男人呢?”
戚兵的口气变的小心翼翼的:“那个,哥啊,你给我联系的减肥中心不会是和津市的那个一样吧?我可事先声明,那样的减肥法我可真的受不了。”
“吃不了苦?那你还想不想减肥了?想不想帅起来了?想不想漂亮美眉了?想不想活下去长命百岁了?”对于这个怕吃苦的弟弟,张劲有点恨铁不成钢。
话筒另一边。听到自己大哥的蛊惑,想到自己苗条后的帅样子,想到花枝招展的对自己抛媚眼的美眉,肉山戚兵的声音一下子变的雄壮起来,就像是军人报到一样,大声的说:“想!”但是紧接着,这小子的坚毅声音还不到两秒钟就重新的垮了下来,重新变回那种颓丧的样子,用心有戚戚的声音说:“但是大哥,我真是受不了那种减肥啊!在一群虐待狂的看守下,每天两根黄瓜半个苹果,早午晚三次三组器械,跑步、游泳、蒸桑拿……那简直就是特种兵的项目。可是人家当兵的还能吃饱呢,我们这典型就是培养难民特种兵啊!当初如果我不是跑的早,我估计到现在,我都已经死在津市了。那真不是人过的曰子啊!”
张劲气结,连训斥的心情都没有了,最后只好有气无力的说:“好了,你放心的来,肯定不会让你吃那种苦。”说完就把电话重重的挂上。此时张劲已经在怀疑,弄这么个猪八戒似的惫懒人物来到自己的生活中,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挂了戚兵的电话后,张劲这才重新走进厅堂中去看看已经被自己晾了好久的‘病人’。见到海聚福此时已经完全散去了之前的愁容,正背手拎着竹烟筒在宽敞的厅中团团转呢。
“聚福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回答张劲的首先是海聚福高高举起的右手拇指,接着才是他激动、难以置信的声音:“神医,你真是神医!神了,真是神了。”接着海聚福用手中的竹烟筒指了指窗外已经压得很低的铅色重云说:“以前我每到这种天气,根本就下不来床。全身上下的骨头节就像是有虫子钻洞似的疼。就算是之前我来的时候天气还没这么差,我的身上就已经开始酸酸痒痒的难受了。但是小张你这几针下来,我这身上简直就像轻了十几斤,这老骨头棒子就像是刚刚上过鱼油一样轻便,感觉比大晴天的时候还好得多。呵呵,舒服,太舒服了……”
张劲心底得意,但是却闷搔的装出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谦虚的说:“聚福叔,我可不是啥神医,而且你的病也还没好。因为你这病比聚礼叔还重的缘故,治疗时间也得比那还长。五天针灸,四天熏灸后才能去根。所以这以后几天,你每天下午都得抽个把小时的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而且这几天病还没好利索期间,晚上睡觉前,你最好用热毛巾在各个关节热敷十五分钟。”
海聚福现在的心情和当初刚刚受针后的海聚礼如出一辙,同样对张劲惊为天人,对于张劲的嘱咐自然也是奉若纶旨,无有不应。
趁着雨水还没有下来,张劲送走了一脸喜气的海聚福,重新坐回厅中的沙发上,按开挂在墙上的五十四寸led电视,点着一颗烟再次悠闲起来。但是很快,他就不得不再次站起身来,却是刚刚被自己送出门的海聚福又回来了。
“聚福叔,您还有事?”张劲有些纳闷的问。
海聚福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小张啊!我就是想问问,咱们村得我这种病的人也不少,你看你能不能帮他们也看一看?这种病啊,太折磨人了!”说着话,海聚福一脸苦相。
“当然可以!”张劲回答的毫不迟疑。首先这乡里乡亲的,自己总不好区别对待,自己给了这份人情,也方便自己在这个村子立足;其次,这治病医病所得的经验值虽然远远无法和那两亩鱼塘加几十只鸡鸭相比,也同样不能和已经苗木青青的两亩多果林菜地媲美,但是多少也是一份进项不是。按照葛朗台式的理论来说,‘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