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鲁姆老头儿终于从纠结的思绪中转出来,当他的一双老眼,终于重新有了焦点,刚想立刻和身边的张劲展开第一轮关于美酒、关于酱汁秘方、关于烹饪独门技巧的转让,进行试探姓谈判的时候,却在一扭头之后,愣住了。
原本坐着张劲的位子上空空如也。
不但如此,原本围坐在这张桌子边,似乎前一刻还有人的所有座位上,全都空空如也。
不但如此,原本高朋满座的整间餐厅中,此时也突然变得伶仃寥落。
布鲁姆老头懵了,在他印象中,他的这一愣神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前一秒钟的这么多人,怎么在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见鬼了!
脑袋懵懵的布鲁姆老头儿在呆呆的愣了几秒钟后,连忙招来就在旁边伺候着的服务生,火烧火燎的问道:
“人呢?之前和我坐在一起的人都哪儿去了?之前这满屋子的人都哪儿去了?”
这位服务生虽然看向布鲁姆老头儿的时候,眼神有些怪异,就跟见到精神病人似的。
不过还好,这位服务生还算清醒,他还知道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就是自己的大老板,就是掌握自己饭碗的人,所以即使他一肚子古怪,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说:
“您是指之前和您一起共进晚餐的那些人么?他们已经离开有好一会儿了。至于您说的这餐厅里的其它客人,也是在吃过之后就离开了。毕竟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晚餐的高峰期……”
“离开了?好一会儿了?为什么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说过了晚餐高峰期?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还有些懵懂的布鲁姆老头,张嘴就吐出一大串儿的问号,砸的这位看似精灵的服务生也有些发懵。
这位服务生愣了一下后,这才扭过头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回过头来答道:
“他们走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左右,现在已经是十点一刻。他们离开,似乎是因为他们认为在我们餐厅中不能随便说话,感觉不自在,所以……”
这位服务生对当时张劲等人离开时的情况十分明了。因为那个时候,这位服务生就站在不远处,自然听清了肖非虽然已经压低嗓门,却仍然分贝不低的小声嘟哝。甚至当时,他还如当初那位被布鲁姆辞退的小弟那样,对这帮人投以仿佛看一群‘土佬’的鄙视目光。
当时,这个服务生就是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瞟着这群毫无形象的家伙,一边腹诽这些比明星更漂亮,能让任何正常男人都垂涎三尺的女人一定是傍大款、当小三,甚至是做公主的‘骨肉皮’,一边自我感觉良好的在心里愤然抨击着:
“人家别人来这么高档的西餐厅,就算是真的土佬,也得装的人模狗样的,深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庐山真面目’。这帮子家伙可倒好,反而像是唯恐别人不知似的,把自己那副土掉渣的市井屠狗辈嘴脸,就这么挂在外面,也不嫌丢人?
这几个小娘儿这么漂亮,傍谁不好,偏偏找这种没品的男人。不就是有俩臭钱的暴发户么?不就是不知道怎么拐来大笔钱的一群土豹子么……”
…………且不说这位服务生对张劲这帮有美女相伴的‘土佬’,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且说说布鲁姆老头那纠结的心境。
最初当听到服务生说张劲他们已经离开的时候,布鲁姆老头的第一反应是立马起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追出去。后来,当紧接着听到服务生说,他们已经离开好一会儿的时候,布鲁姆老头儿接着的反应是掏出电话,立刻与张劲联系。
但是,当布鲁姆老头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张劲的名字的时候,这个对张劲有所企图,对张劲的‘宝物’有所觊觎的老家伙,又纠结了。
虽然布鲁姆老头儿对张劲这个大宝藏中的藏宝,渴望的近乎贪婪,但是他确实没有说服张劲的把握。所以,布鲁姆盯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和电话号码,纠结了好一会儿后,这老头最终还是脸色阴晴不定的慢慢收回手机。
他终于意识到,这事儿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
以布鲁姆老头儿的阅历,以他商人般的交际手腕,他自然知道,华夏这个地方往往很多事情,并不是以利益交换为根基,很多时候,人情大过天!
甚至有的时候,当人情和某些手握大权的人联系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践踏法律!
所以,虽然布鲁姆老头儿不知道张劲会不会把这些宝贝转让给自己,也不知道张劲要什么条件才会把这些宝贝授让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