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发香萦绕开来,诱惑着他,本就亢奋的身子仿佛是嗅到了血味的巨兽一般再次清醒过来。他静静地看着已然是再次睡着的初卿,微微抬起身子,向她挪去,笼罩着她,缓缓压下。
言司远的手指触向她本就没有系好而略微敞开着的衣襟,上面的纽扣松了两个,恰好地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一路蜿蜒向下,引入一片令人遐想旖旎的深邃。他静止着,没有动,只看了一会儿,便直接勾向了她的扣子。
只那么轻轻地一挑,一颗松开。
而后,又是一颗。
几乎连解开的声音都察觉不到的细微动作,言司远舌尖微微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是要被火烧起来了一般,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将狂跳不已的心率努力地调整着,紧接着,一路向下。
他的动作熟稔而快,不过片刻的功夫,便都解了开来。
言司远望着那一片让他苦苦碍制而几近疯狂的雪白,合了合眼。他觉得,这样好像有些过分,初卿她睡着了啊……她睡着了,他却趁着这样的一个机会,欲行不轨?
尽管她是他真真正正,户口本上落了名字和钢印的妻子。
言司远内心很是挣扎,他有些慌乱的手忙脚乱地将她的衣服又匆匆合好,翻过身,整个人仰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怔。
火气一直都在。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可他偏偏又远离不了这样的煎熬,痛苦和心底泛起的隐隐欢愉,交织着,让他难受。
言司远抬手,抚着额,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司远……”初卿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闭着眼嘴中默念了一遍言司远的名字。见言司远没有应答,她便又低低地喊了一次,柔如轻羽一般,骚动着言司远的心。
初卿翻了一个身,越发地靠近他,而本就没有遮掩好的衣服也因为她的动作散落着。露出一大片的温热,靠在他滚烫的手臂上。
言司远鼻尖轻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初卿的脸,视线缓缓移下,想着往旁边空的地方再挪去一些。却没有想到,他刚刚一动,初卿却不依不挠地紧跟着了过来,她的力气大得出奇,一把就将已经半撑起身,想法躲开的言司远拉近。
平衡被打破,只再一拽,言司远彻底认输。
他被初卿拉着,倒在了她的身上,至此沦陷。
言司远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一根弦顷刻断裂,他将主动权全然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大手拂过,交颈而绕,气息喷洒……一切的一切,尽显旖旎之色。
微风拂动着窗帘,掀起翩翩一角,露出之外浓如墨一般的夜。
美色当下,夜色甚佳。
结束之后,言司远抱着初卿,看着她继续昏睡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唇瓣。或许是因为出了些汗,她的头发很是服帖的贴在了光洁的额头上,鼻翼两侧冒着细微几乎不可见的水珠。
殷红的唇瓣就像是樱花花瓣一般,带着仍未散去的水光,泛着诱人的光泽。
言司远很是满足,他合上了眼,一件事却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
他一直都知道,初卿每次都会吃避孕药。
然而刚才,他没有用防护措施,而她迷迷糊糊的,做完之后更是直接睡着了,更别提吃药了。言司远拧着眉头,粗粗地算了算她的安全期,今天……应不算在内。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怀孕。
如果初卿怀孕了,他会怎么样呢?他会高兴,那样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因为是她和他的孩子。但是,他记得清楚,如果真的怀孕了,她同样会离开他。
一个生命的降临,又意味着一个人的离开。
言司远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吓到,顿时慌乱了思绪。尽管他早就知道,那是他们一早就约定好的,可是,他现在……好像不愿意放手了。
只要想到初卿会离开他,他就会觉得不习惯。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言司远的心一直吊着,想告诉初卿,暗示她吃药,却又似乎是存在着侥幸心理一般。如果她忘记了,没有吃,如果她会选择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就这样,胡思乱想之后,言司远也渐渐地昏睡了过去,一夜直到天明。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洋洋洒洒的飘落进来,落在深色的地板上,泛着一圈又一圈大小不一的光晕。
一双白皙细嫩如玉般的脚,踩在地板上,左右晃动着,又四处探寻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是修长的腿,和堪堪遮到腿根的白色衬衣。
初卿单手撑在床的边缘,眯着双眸,朦朦胧胧地朝着地上看去。她找不到她的拖鞋,又觉得浑身上下的累,轻轻哼了一声,又抬手揉了揉泛酸的眼。很快,面前便出现了一双鞋,顺着而下,是一双手。
“快穿上,别感冒好了再着凉。”言司远半蹲着身子,将鞋放下,看着初卿的脚很不老实地晃动,便按着,强行穿了进去。
初卿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这才看向言司远,“早。”
“早。”言司远点点头,对上她的眼,又很快瞥开,目光落向别处。
初卿并未察觉,她踩着鞋,刚要站起身,却不觉腿上一软,直接扑落了下去。幸好言司远离她近,一把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倒像是一只树懒一般,索性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在撒娇吗?”言司远轻声问道。
“嗯。”初卿很是直接了当的肯定了言司远的问答。
正文 第290章 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她略一颔首,很快又从言司远的身上下来,颤颤悠悠地站在他的身边。
言司远则是轻咳了一声,他绕过她,走向了大床另一侧。目光在附近缓缓移动着,落在床头的那个木质柜子上,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初卿,见她正低着头整理着衣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便抬手伸向了柜子下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