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用力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目不转睛的看着言司远,她步步逼近:“在见到我爸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究竟错得有多么离谱。你妈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在敷衍我而已,她根本就没有照顾过我爸。”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
既然张媛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那她跟言司远之间的婚姻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她的胃就像是闷闷的被人揍了一拳,胃酸不断上涌……
闻言,言司远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初卿想要离开是因为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吗?
她说她前段时间已经跟初建国见过面了,即使不用初卿明说,他也心里有数。
暗中帮她安排的那个人应该是莫清吧?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底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般……
“之前我们曾经协议生下孩子之后就离婚。”初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股脑的将所有的话全都说了出来:“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始终都没有怀孕是因为我暗中吃了避孕药。”
话音还没有落下,初卿便有些狼狈的避开了言司远的目光。
将所有的话全都说开之后,初卿顿时有了一种心头大石的落地的感觉。
言司远挑眉:“初卿,你跟我坦白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离婚。”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心底深处的意愿说了出来。
都已经到现在的地步,她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最重要的是快速解决了跟言司远这段错误的婚姻。
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言司远没有出声,用力的将涔薄的唇抿成为了一条直线,眸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初卿的身上移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让初卿的后背直冒汗,就连心底也蹿出了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她以为她提出离婚应该是正中言司远的下怀才对。
可是他现在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初卿暗自揣摩着言司远心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跟我结婚的时候是一场交易,那离婚之后呢?你打算找上莫清,跟他进行另外一场交易吧?”
这个女人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一件可以随意置换的物品吗?
这个想法让言司远顿时勃然大怒,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股莫名的怒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初卿愣住了,一时之间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言司远的问题。
是啊,离婚之后她要怎么办?
继续用自己的婚姻做赌注,跟莫清进行另一场交换吗?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初卿顿时有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思前想后了半天,她的心始终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答案。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她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此刻流露出的神情。
不着痕迹的从肺里吐出了一口气,她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完了,你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之后通知我签字吧。”
说完,初卿便打算转身回房。
岂料,言司远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手轻轻的往后一带,便将初卿拽了回来。
“啊……”初卿没有预料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之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着后面倒去,最悲催的是,她并不是跌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而是以一种相当狼狈的姿势落入了言司远的怀里。
“言司远。”初卿懊恼得差点咬住舌头。
“你想要的那些我全部都可以给你。”言司远俯身在初卿的耳边喃喃的低语着:“我可以让你爸在监牢里的日子过得好一点,也可以随时安排你们母女过去跟他见面。”
这些事情并不是只有莫清才可以做到,他,也一样可以!
言司远的答案让初卿有些始料未及。
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徐徐从心底升腾而起。
初卿盯着言司远的侧脸看了许久,她忍不住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声:他这是在挽留吗?
其实当初言司远娶她根本就是碍于张媛的关系,既然现在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开了,言司远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还有宁嫣儿……
一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初卿的心里顿时有一种晦涩的感觉。
他真的忍心让宁嫣儿继续等在暗处吗?
“初卿……”见初卿一脸若有所思,言司远醇厚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缓缓响起。
他的声音宛如爱抚一般的划过了她的耳膜,初卿的身子有些抑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赤裸在外的肌肤上顿时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