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手,她用力得将手机往窗台上狠狠一拍。
“怎么?你想要打电话把初卿找回来吗?”宁倾城的声音幽幽的从门口传了过来。
回眸狠狠睨了她一眼,张媛用力抿着唇,半晌都没有吭声。
将双手环在胸前,宁倾城一脸慵懒得倚在门框上:“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初卿跟言司远之间已经准备正式离婚了。”
现在她还想要利用初卿留住言司远的心吗?
什么时候开口,张媛也变得这么天真幼稚了?
正式离婚?
当这四个字刺痛张媛耳膜的时候,她的脑袋里顿时轰隆了一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司远没有开口跟她提过呢?
心里的心思有些紊乱,但是当着宁倾城的面前,张媛依旧勾着唇,笑得甚是嘲讽:“就算初卿真的跟言司远离婚了又怎么样?你认为他们离婚了,宁嫣儿就能够嫁进我们言家了吗?”
将双手背在身后,她昂首阔步一步步的朝着宁倾城逼近:“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是司远的母亲!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宁嫣儿是绝对不可能嫁进我们言家的。”
见宁倾城将话说得如此笃定,这让宁倾城不由得勾唇一笑。
只是那笑意还未曾到达眼底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缓缓挺直了后背,她毫不畏惧得对上了张媛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是吗?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能够说了算的。”
“这里是言家,外面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才是言振邦相濡以沫了十几年的老婆。”宁倾城,她算是一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暂时寄人篱下的客人而已。
她想要做言家的主?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到最后关头,事情的结果我们谁都说不准,不是吗?”深深得瞅了她一眼,宁倾城抛了一个眼神给她,随即转身离开了……
当宁倾城下楼的时候,客厅里便只剩下言振邦一个人了。
趁着言振邦不注意的时候,她伸手用力的在手背上拧了下。
突如其来的痛意顿时让她的眼眶泛红了,微敛着眸,她缓缓走到了言振邦的身边坐下:“振邦。”
“嗯?”言振邦轻轻挑了挑眉,跟宁倾城对视了一眼。
当他注意到宁倾城泛红的眼眶,眸子深处顿时泛起了一抹狐疑的光芒。
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言振邦忍不住开口问道:“倾城,你这是怎么了?”
用手指轻轻的在眼角上轻抚了下,宁倾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颇有些感慨:“没有,刚才在房间里翻出了一张旧照片,所以我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以前?”
“嗯。”垂敛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铅灰色的倒影,因此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你不记得了吗?之前明明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戛然而止了,她抿着唇,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提及之前的事情,言振邦也有些百感交集。
现在他跟倾城的儿女都已经长大了,再提及这些陈年往事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闻言,宁倾城顿时低低的啜泣了起来:“我知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原本有些事情我也想要烂在肚子里的,可是……”
“可是什么?”她的这个样子顿时引起了言振邦的疑心。
“刚才我在楼上跟张媛碰见了,她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嫣儿嫁给司远的。”顿了一下,她掀动眼皮看了言振邦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得咬着唇:“她还说,如果把她逼急了,她就会像十几年前拆散我们一样……”
“你说什么?”言振邦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当初的事情是张媛从中作梗?”
“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用委屈万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倾城是怎么样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张媛……回想起倾城第一次搬到言家时候的情形,言振邦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宁倾城一双美眸,她环抱着双臂,眸光有一些微冷地直直看着楼下的花园。
张媛正好就在花园里,她保养得宜的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开在荆棘上美艳的玫瑰剪了下来,张媛又动作轻柔地把玫瑰花放进佣人呈着的花瓶里面。
柔嫩的花瓣上面点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在明媚的阳光下有点微微折射出琉璃的光彩,更是衬托得花朵越发地娇嫩无比。张媛那一张保养不错的脸上绽开了玫瑰花一样的笑意。
她弯了弯眉眼,一直笼罩在五官上面的一贯严肃的神情,也跟着花瓶里的玫瑰花儿柔和了下来。张媛又多剪了几枝绿叶,这才直起她的身体,把剪刀放到佣人呈着的盘子里面。
宁倾城踩着高跟鞋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她居高临下地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宁倾城踩着棕色的高跟鞋在木质的地板上有规律地敲击着,她心里的小算盘又在飞快地转了起来。
哼,她早就听司远说过,他的母亲张媛最喜欢的就是她亲手打理的这一个花园……
“好了,你们把这些玫瑰花送到三楼我的房间去,小心点,可别磕坏了这些玫瑰花。”张媛伸出手摆弄了一下娇嫩欲滴的花瓣,她眼尾一勾,看向一旁的佣人们,像往常一样细细嘱咐着。
正文 第473章 他怎么会相信一些佣人的话
“好的,夫人,我们这就送上去您的房间。”站在靠前的王姨向着张媛的方向鞠了一个躬,便带着几个佣人,呈着花瓶走回到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