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诧异地看向他,过了片刻才道:“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好好的缘何入了这种地方?”
玉郎君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隐藏极快地自嘲道:“王爷打出身就是金贵,不晓得那里头的弯弯绕绕,便觉有异,其实一般污糟。”
岁岁闻言不再多说,让听雨给了一锭银子,想想又问道:“你这戏本子会给别的班子吗?”
玉郎君笑了笑道:“王爷这就走了?若是还想听,王爷来我这处,奴敢说,全京城,都不会有奴唱的这般,更何况——这戏本子本就是为讨王爷喜爱所写,奴也不想给旁的人看。”
岁岁琢磨出这话里话外,颇有种玉郎君还没从那戏本子的情绪中脱身的感觉。岁岁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琼楼里走了出来。
马车慢慢悠悠驶到王府门口,知蝉刚把门帘打起,岁岁就看到了候在马车一侧的安康。
岁岁冷冷望着安康,任由安康弯着腰抬着胳膊,他的胳膊悬了多久,他的心便悬了多久。
外头夜已深,沉握瑜也走了出来,看着岁岁同安康僵持在那儿,他便上前关切道:“回府吧,外头寒气重,你这身子怎么吃得消?”
岁岁看着沉握瑜张开手心向马车内探来,轻轻将自己的素手置于其掌心中,被沉握瑜一手裹进,温热干燥,也叫她定下了心来。
“事情都处理好了?”沉握瑜握着她的手,同她并肩往平昌阁走去,期间状似无意地问:“我从外头回来,就听府邸里下人说你带人去了琼楼,可是上回那个玉郎君的事?”
岁岁被沉握瑜这样温声和气的话语问得心生内疚,虽然她与那玉郎君清清白白并无瓜葛,但今晚闹的这一出,想必明日就会传遍丰都,到时,沉握瑜必然要受些不堪入耳的言论,是她今日冲动了。
“沉握瑜。”岁岁用力拉拽住沉握瑜前行的脚步,犹豫道:“我们婚前约定的事,还能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