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忽如其来的消息,威力太过强大,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去往京城的计划,改道去丹陵城付水南的别院。
快马加鞭,很快就到达了。
温子意蹲在门口,看样子已经等了许久了。
他原本憔悴沧桑,血色残留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
他哆嗦着,眼神放空而迷离。
见到宁鸿轩他们到来,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恕罪,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
宁鸿轩的手指有些颤抖,越过他,看向庭院,只见庭院中央,三具尸体,皆被蒙上了白布,露出毫无血色的脸。
他本见惯生死,可是此时竟也觉得紧张了,进退两难。
“云阑!”
云谦猛地往前冲,跪在云阑的旁边,悲痛欲绝,“云阑,你快醒醒,你是骗我的吧!”
云阑是云雾醉的乐师,也是云谦的幼时玩伴兼小厮,二人自小关系便极好。
可是现在,无论云谦怎么叫唤,云阑都是一句话都不说,眼睛紧闭着,嘴唇紧抿着。
忆起从前,云谦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流了泪,“是我对不住你……”
宁鸿轩的脚下如有千斤重,瘫坐在石地上,直直地看着公孙厉和紫苏,眼皮不曾眨一下。
公孙厉的死相很平静,他被送到这个别院之前,已是受了邪恶幻术和严刑酷法之苦,需要好好静养,本就是昏迷状态,凶手直接给了他一剑,也许他并不是在痛苦的情况下死去的。
而紫苏脸庞煞白,显然经历过挣扎,不过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再挣扎,也逃不过一剑。
云阑武功不低,身上却几乎没有挣扎的痕迹,这实在是很奇怪。
气氛很低沉,静默不语。
过了许久,才听见宁鸿轩沙哑的声音,“温子意,你说凶手是温沉和罗蝉司的人是吗?”
温子意跪下来,“回王爷,正是。”
“说,把你所知道的都丝毫不落地说出来。”
温子意点头。
“昨天晚上,我出去探查情况,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有人来过,我顿时就觉得不对劲,藏在院子后面看。结果就看见少主和一群衣角有蝉虫的黑衣人神色狠厉,拿着剑,从屋子里出来,剑上还滴着血。”
温子意指了指旁边的井,咽了口唾沫,依旧是心有余悸,“他们将尸体就扔在院子的井里,他们在院子里等了许久,等不到我出现,然后便走了。我不敢动弹,等他们走了许久之后,才下去,将人从井里捞出来,弄得我身上脸上都是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匆匆忙忙出去了,想要传递消息,刚好碰见了桓誉。”
温子意不敢看那些尸体,脸色惨白,“幸好王爷你们到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宁鸿轩深呼吸一口气,将紫苏和公孙厉的脸给蒙上,他看了一眼云谦,云谦处于悲伤之中,死活不肯放下白布。
付水南从屋子里出来,他辛辛苦苦藏着的院子里面满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