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沉顾虑重重,“京城如今多事,王爷自顾不暇,江南的其他兄弟,为了这件事,我们已经太麻烦他们了,甚至还多有损伤……”
“话不必这么说。”
忽然从走廊里传来一道声音,温沉和温纪看过去,只见是一身黑衣的桓誉,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温沉一愣,“你从哪儿来的?”
“上面。”
桓誉指了指屋顶瓦片,语气平静,“天工坊桓誉想要去哪,没有人能抓得到。”
他虽表面不显,但是暗中得瑟,知他心思的温沉忍不住骂了一句,“飞檐走壁那是贼的绝活,没想到你也行。等把那符燃抓住,我非得让你们比试比试,看看谁更胜一筹。”
桓誉拍了拍衣袖,“我不与飞贼计较。”
“算了,说起来,你到底去哪了?”
温沉追问正事,“秦溯指名道姓要找你,追天索,宝剑还有你的命,那老头子顽固凶恶,你竟然还敢回来?”
桓誉不以为然地反问,“我为什么不敢回来?怕他不成,他是铸剑大师,自是高手,可是他若能抓住我,我也愧为天容坊坊主。我此行去了趟京城,将所调查到的事情传给了秦王府,并且暗中观察了一下京城。”
那茶馆小二已经查过了,身份不假,就是那天突然被打晕,藏在了树林里,而冒充他的符燃,早就离开了江南,到了京城也必然受到江家的庇佑,难以寻得。
桓誉又将京城情况说与他们听。
“所以,就是没有什么成果。”
温沉揉了揉眉心,“这么多件事撞一起,属实太难了。”
桓誉抱剑斜倚栏杆,“如今王爷走不开,费劲艰难才得以传上书信,他让我们暂时不要管京城的事,将江南的事情处理好。京城他已经安排了秘卫队的人在暗处。”
京城,江南,甚至这天下,撩人春,色的背后是密网罗织的阴谋。
“那沈无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桓誉见温纪愁眉紧锁,大致也猜到了缘由,“江南有太多的人因为这件事而死了,他不能再藏匿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说了。”
温纪哀叹,“可是他偏执不说,我们也无法让他张口。”
正在此时,前些日子派去调查云仙谷的人回来了,禀告情况,听完众人皆是吃了一惊,细细想之后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云仙谷如今人事凋零,一派冷清凄婉之景象。
两个月以前,沈西风、赵期还有云仙谷中诸多医师护卫等都离奇死亡,本来上下人就不多,这件事一发生,直接让云仙谷大出血。
现在,云仙谷由沈西风的儿子沈北涣接手,少年郎经此大变,一夜白头,仿佛苍老了十年。
云仙谷对外关闭,只说谷内修炼闭关,谢绝见客。
至于血光之灾,云仙谷对外秘而不宣,连关中都鲜有人知道。
探子去勘察的时候,云仙谷死去的人已经都被埋葬在寒山道了,再检查也已经检查不出来什么了,云仙谷中存活下来的人对这件事更是讳莫如深,谈都不愿意谈。
众人唏嘘。
虽然没有说,但是也都能猜到这件事是何人干的。
那个人在不久之前也曾让孙家灭门。
桓誉若有所思地看着庭前柳叶,“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动摇沈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