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石在门口守着,一刻都不敢懈怠。
已是月上中天,宁鸿轩和贾坤出去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这会也应该回来了。
他这么想着,忽然听见前方似乎有马蹄声。
他是王府的护卫长,也跟随宁鸿轩上过战场,出生入死,很快就发现了越来越逼近的马蹄声,这声音虽刻意压低,但是甚是迅猛。
向石心下暗道不好,连忙通知秘卫队的涟漪。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罗蝉司。
事实却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缠,来的正是罗蝉司,不过江寒竟然也来了。
江寒一袭黑金衣裳,腰上挂着一条玉佩和罗蝉司的腰牌,旁边便是一把黑金长剑了。
他勒住僵绳,随着良驹的一声嘶吼,停在秦王府门口。
月光洒了他满身清辉,一阵凛冽的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他面无表情,眸中漆黑,令人看不透,这眼神,也难以让他跟他对视超过一秒。
宁鸿轩曾这样形容过江寒,他像是从寒冬而来,永远都带着满身的寒气。
其实江寒的容貌很周正俊朗,只是气质实在是太阴森。
“江指挥使。”
向石微微俯身行礼,不急不躁,心平气和,丝毫不显露什么,“如今已是更深露重,不知江指挥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江寒扫了一眼秦王府的牌匾,似乎漫不经心,“深夜造访秦王殿下,是有要事相告。”
向石表现出有些惊讶又为难的样子,“可是王爷已经睡下了,江指挥使不妨先告诉属下,属下明日一早便将此时告知于王爷,应该也不迟吧?”
“多有打扰,只是事情紧急,须得即刻告知秦王殿下。”
江寒的语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就是要现在见到宁鸿轩,亲自见到他的人,将事情表述给他一个人,其他人不能代为转告。
向石不得不心惊,江寒是不是怀疑了?
“这……”
向石纠结片刻,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服从了,“好吧,请江指挥使稍等,属下立刻就去通知王爷。”
江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表情很是正常,完全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些什么。
饶是向石,也不由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心中慌张。
“无妨,我同你一起去。”
江寒不由分说地下了马,将绳子交给尤南,眼神平静无波地再看向向石,轻轻抬手,“还请向将军带路。”
向石感觉浑身都僵硬,背后直发凉,他强行镇定下来,恢复正常,“不劳江大人这一趟了,还是属下去唤王爷吧,王爷不喜欢别人私自进他的寝室,还请江大人见谅。”
江寒跟他并肩走着,闻言甚是平淡,“没关系,既然秦王殿下已经睡下了,那便不劳他再更衣起床了,我就在门外候着,等秦王殿下醒了之后,再进去。你也不必担心,只说是我要求的,殿下不会怪罪于你。”
向石强颜欢笑,“可是……”
“还可是什么?”
江寒忽然顿住脚步,一双凌厉双眼看向向石,甚是尖锐。
向石现在已经笃定了,江寒一定是起疑了,否则不可能大半夜的过来,还是这种态度。
向石只能假装硬着头皮说,“王爷近来休息不好,这夜总算是睡下了,若是又被属下叫醒的话,恐怕下半夜就更难入睡了。属下只是顾虑王爷的身体,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江寒似乎笑了一声,声音很轻,让向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紧接着,又听他说,“我给秦王殿下带来的是好消息,想必秦王听了以后会很高兴的。”
向石眉头紧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