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走到清水旁,“这盆中的水正是水中游的余毒,是水青色那部分的毒,难以察觉,连仵作都检查不出来。”
这一画面实在像是变戏法一样,众人皆是大惊。
尤南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可是又怎么证明你说的话就是对的呢?况且,这个方法既然不为人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涟漪将银针扎在发钗上,不卑不亢,丝毫不乱,“我先前说过了,游历江湖时,遇到一隐士高人,这方法便是他教我的。当然我也明白,这个法子极其隐秘,而且涉及到水中游的秘密。我曾答应过那位高人,不将此事说出去,但今日为求一个公道,我甘愿违背诺言。”
尤南眼神狠厉,“是吗?”
涟漪迎着他的视线,暗潮涌动,“自然。”
自然是没有什么隐士高人的事情的。
昨天夜里逃回去,不久之后,齐昭嘉就过来了,说是按祁莺的要求,给了她一根银针,教了她这个法子。
宁鸿轩微微一笑,“不知道现在可以证明冯小姐是死于水中游之毒了吗?若不是水中游,又要如何解释这重现的红点和突然出现的水青色小点呢?如此诡异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下这除了水中游之毒,其他根本也无法解释这两个小点。
江昭紧紧攥着拳头,面色复杂地看着宁鸿轩。
皇帝啜了一口茶,往下瞥了一眼,皱了皱眉,“毒是谁下的?”
“毒是谁下的,很难说,毕竟知道这水中游之毒的人不多,能弄到这水中游的人更加不多。”
宁鸿轩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冯太尉和尤南,“不多,并不代表没有。”
尤南心头一震,眼眸微眯,“秦王殿下的意思是?”
宁鸿轩双手背后,“毒从哪里来的,要调查的难度极高,而且太复杂,我们这里暂且不论。我们便来说说下毒的人是谁?”
“是谁啊?”
已经有大臣在追问了。
宁鸿轩抬眉,声音清朗,“下毒的人就是冯府已经被刺杀了的那个丫头,而一个丫头自然是不可能弄到水中游并且敢杀害小姐的,毫无疑问,有人在指使她杀人。”
“什么,这……”
众人又是震惊。
冯太尉咬牙切齿,“那丫头已经被苏小姐派出去的人刺杀了,怎么可能会是她?”
宁鸿轩沉沉地看着他,“因为指使她杀人的就是太尉您,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达成构陷相府的目的,所以您不得不杀了她,将全部的罪责推给苏小姐以及苏小姐背后的相府。”
“信口雌黄!”
冯太尉大吼了一声,“秦王殿下,微臣可没有任何对不起您的对方啊,您为什么就一定要跟微臣过不去呢!”
苏相横眉冷对,“冯大人,你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如今谈的是你女儿的死,怎么,你这么不想关注死因,是因为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宁鸿轩清了清嗓子,“好了,二位大人暂且不要吵了,听我慢慢道来。那天晚上灯会,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非临时起意。冯小姐本就与苏小姐和南宫小姐不对付,见了面就要吵几句,但是那天晚上在灯会上就闹了起来,除了冯小姐本身性格的娇纵以外,还有就是受到丫头的挑唆,心中怒火促使她那般放肆。”
他顿了一下,“而那个时候,本王斗胆猜测,冯小姐已经服用了水中游,这毒属实是个邪物,一个时辰内昏倒,三个时辰内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