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写折子报告皇帝刺客一事的时候,皇帝已经下令禁军将太尉府和礼部尚书府给抄了,这两个人如今已死在了牢狱,府中的人连罪发落。
很快,这桩案件就传到了大街小巷,从开始到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事情的经过可谓是跌宕起伏,从最初的苏清韵和南宫晴暗杀了冯秋容,再到现在真相大白,竟然是冯太尉联合黎尚书,杀了自己女儿想要嫁祸给苏清韵和南宫晴,继而扳倒相府。
一时之间,人人唏嘘,人人唾弃。
“好好讲,怎么精彩怎么来。”
祁莺洒脱地将一包银子丢给说书人,笑得张扬,抬手倒了一碗冒着寒气的酒,一饮而尽,丝毫都不觉得冷气入体。
说书人感觉手中顿时沉甸甸,面色一喜,“好嘞姑娘,小的说书已经几十年了,您就放心吧,保证让这十里街巷印象深刻,还有外面的人都知道!”
祁莺坐在桌子上翘着腿,丝毫不在意形象,她随手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开始指点江山,“要引人入胜,要着重渲染太尉府和尚书府的恶行是有多丧心病狂,抠细节,夸张一点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调动百姓的情绪,同仇敌忾,又深恶痛绝,并且为京城为朝堂中有这样的官员为耻。当然,更重要的是烘托相府的无辜与高尚,悲惨与坚韧……”
“说什么呢?”
苏清韵冷着脸,有些不悦地出现,她看了一眼祁莺,又看了一眼双目冒光搓手跃跃欲试的说书人。
祁莺若无其事地咬了口苹果,喝了口酒,“这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对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许偷懒啊,还想不想你们临江酒楼重返昔日辉煌了?”
“当然了!”
说书人脱口而出,“前些日子被那鹿鸣酒楼抢了不少生意,掌柜的到现在还念叨着呢,不过那酒楼已经搬走了,这可是良机!”
祁莺笑了一声,“去吧,拿钱办事,就好好办事,否则我可就要收回来了。”
说书人连忙捂着银子,嘿嘿地笑,“姑娘放心,小的这就去准备,保管让您满意!”
说完,就麻溜地跑了。
祁莺抬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看的苏清韵,朝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呗?唔……我这个易容技术确实不错,连我都看不出来,就别提其他人了,别担心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
苏清韵面无表情地坐下,“你让说书人说那桩案件做什么?”
祁莺甚是无辜,“现在全京城都在议论纷纷,怎么不给说了?”
苏清韵眉心隐隐跳动,“你的意图。”
“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祁莺无奈地摇摇头,给对方倒了盏温茶,“罗蝉司能够散布言论,我也能。”
苏清韵蹙眉,“你是想逼江家?”
祁莺看向热闹喧嚣的窗外,“这件事明面上还没有涉及到江家,我为什么要逼江家?况且那跟我也没有关系。哎,不过是图个热闹,喜欢看这满城风雨的架势罢了。”
“那你想做什么……”
苏清韵只觉胸口郁积的困惑与迷茫更加浓重,“你到底是谁?”
祁莺悠悠然感慨,“总是问这些话,真没意思。”
苏清韵神色一敛,眼中闪过些许灵光,“如今冯太尉和黎尚书已经落网,整件事情看似已经结束,实际上若是深究,还可以挖出一些事情来。”
“哦?”
祁莺懒洋洋地回应,“聪明的苏小姐又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