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吧。”
祁木言领着人买了门票,今天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需要排队,两个人站了半个小时才轮上。
摩天轮慢慢的往上升,整个城市的夜景都在脚下,星星点点的霓虹灯装点着整个城市,万分璀璨。
祁木言记得有年的圣诞节,母亲也带他来坐过摩天轮,那时候他大概七八岁,母亲还给他买了气球和荧光棒,让他拿在手里。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斯人也已经逝去,没想到再次坐上摩天轮,是和这个人。
想到这里,祁木言眼神难免暗淡了下来,
杜奚川牵住了人的手,祁木言回握住对方,然后回头对人笑了笑。
市区的交通赌得不行,估计现在开车回去,在路上都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避开人流的高分期,祁木言又拉着对方去了附近得一个教堂。
教堂在圣诞夜,会有唱诗和诵经的活动,祁木言的母亲是个基督教徒,曾经会带这儿子在圣诞节这天来教堂做礼拜。
祁木言倒是没有信教,他觉得不管是教堂还是寺庙,很多时候都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纯洁而神圣,会让人得到片刻的宁静,一种心灵的慰藉。
杜奚川看着身边的人,他没有信仰,但是此刻,这个人就算他的信仰。
凌晨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开始。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祁木言从浴室出来,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忘了买礼物送给对方。
开始是没机会,后面就把抛到了脑后。
杜奚川拿过毛巾,细致的帮少年擦头发,“要等头发干了才能睡觉,不然明天会头疼。”
祁木言接过了毛巾,“还是我自己来擦吧。”
杜奚川走上了楼,然后拿了份文件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祁木言怔了下,放下毛巾拿起了看来下,是这栋房子的过户手续,盖章的日期是在一周前。
“我原本打算等你成年了给你,不过这次就当成圣诞节的礼物好了,谢谢你。”
祁木言终于回过了神,他声音有些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明天会按照市价,然后把钱给你。”
一年前,他就是为了这栋房子,才住进来的,转眼两个人已经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我不会想听到这句话,你知道的。”
祁木言一时哑然,杜奚川伸手握住少年的手,“现在你是屋主了,可以给我,有生之年的居住权吗?”
他在要一个承诺,一个少年愿意主动在他身边的承诺。
祁木言愣了下,呆呆的看着人,对方的眼眸深沉,让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回避。
“你想清楚了在回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虽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过了很久,祁木言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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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行军,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洗过澡了,衣服黏在身上,上面有汗也有血,不断湿透然后又被风干,但是他已经无暇去顾及,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活着的每一分钟,都变得无比深刻,像是要榨出最后一分潜力,他终于知道到了绝境,一个人的求生欲会变得这么强。
不断的有伤员被抬回来,他不会医术,所以帮人做一些简单的包扎。
有些伤口,深的能见到看见深深的白骨,但见多了也就麻木了,战争面前,人性已经被完全的泯灭。
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是这么的残酷,人可以这么的残忍。
祁木言走近帐篷,意外听到几个人正在商讨接下来的战事,他顿住了脚步。
密探递回了消息,敌军会在明晚袭击附近的一座城池,将领正因为这件事,商量对策。
由于城池里已经有了内应,一到了约定时间,城门就会被从里打开,敌方会不会吹飞之力占领,还在沉睡中的居民,会遭受灭顶之灾。
对方下达的军令是屠城。
用屠城来鼓舞士气。
那座城池不大,也非军事要塞,居民加防卫的军队,一共不过一万人,在措手不及情况下,可以说不堪一击。
马上就有将领,提出要领兵支援,还有人提议,可以乘机埋伏。
但却被奚川一口否决了,并且下了命令,谁都不能去增援或者让消息走漏,违者军法处置。
这样的决策,也就是完全放弃了那座城。
祁木言怔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这么的冷血,见死不救,那是一万条人命,除了士兵,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
领军的原因,不就是为了保护人民,这个人的心里,却只有屠戮。
同时,除了除了愤怒,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刚准备离开,帐篷去走出了个人,“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