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做不到。
若真要打的话,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左夜淡淡应了一句,突然就从身後掏出一只黑色枪管,抵在白若暘的胸前。
白若暘似是没料到这样的发展,动作瞬间一停,他看了看枪口,又看向左夜,突然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真的打算杀我?
你知道我最後一个开枪杀的人是谁吗?寂寥的黑夜之中,左夜对上他的眼睛,慢慢开口说道:是我养父。
左夜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是组织为了测试我的忠诚,而做下的安排。
这就是你往後不再用枪的原因?白若暘问道。
左夜点点头,接着道: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抵触的,甚至只要一拿起枪,就会想到那天的情景,以及那个人死去的表情。但是,习惯这种东西是一种更让人容易疯狂的致命□□,只要一天没有摸到枪,我就开始浑身不对劲。
左夜说到这里时微微皱了眉,才又继续道:之後,我几乎是强迫自己带在身上,就算不使用它。而为了不妨碍任务的进行,我开始改用刀,这对一个长期持枪的人来说,无疑是吃尽了苦头。为了不拖累同伴的後腿,我在私下进行许多体能上的训练,将近有两年的时间,每天从深夜到凌晨都不间断。这段期间,我竟意外发现我从前持枪时的许多破绽,不知该说是因祸得福呢,还是什麽………
说到这里,左夜苦笑了下,後来,道上便开始有人传言我已经无法再拿枪,而那时确实已有一阵子,我不再拿枪杀人。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白若暘,於是,我便顺应那些人的期望,做一个无法开枪杀人的杀手。而实际上如何呢,你知道吗?
白若暘认真的看着他。
其实我早已经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甚至跨越以前无法突破的瓶颈。左夜讽刺的拿枪抵了抵白若暘,你可以用你的身体试试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相信。即便白若暘已经猜到,神色仍是平静,所以……为了不让组织再度对你起疑,宁可做个半调子的杀手是吗。
左夜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说你父亲的事,但我曾经怀疑过,像你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怎麽会甘心受人控制呢。与你相处越久,不过越加深了我的怀疑罢了,所以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彻底铲除魔门的机会。
左夜听闻这句话,随即冷冷的瞪视着他,白若暘,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被我说中了是吗。白若暘此刻竟似无畏的向前踏出一步,让枪口完全抵在自己的心脏上,做得到的话,你就开枪吧。
那人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左夜皱了眉。他扬了扬手中的枪,再一次警告道:别动!我真的会……
白若暘却无视他的威吓,再一步逼近,竟将他连人带枪给逼得後退。他紧紧盯着左夜,那目光很是复杂,有些无奈,有些明白与了然,还有并未掩饰的感情,而後才轻声道:我开那一枪,是为了让你顺利脱离魔门。
不可能……左夜表面上不信,但抵在他胸前的枪已有些微微动摇,你骗我……你根本没必要这麽做……
白若暘盯着他的眼睛,那你说,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为什麽要这麽大费周章的设计你,甚至假戏真做。如果只是要搞垮魔门,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不是吗?
……
白若暘见他陷入思考,再道:左夜,我说过总有一天要带你走,不是骗你的。
左夜抬眼看他,似乎仍不能明白,你为什麽……
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都是认真的。白若暘说完,突然伸手打掉左夜手上的枪,将人推到墙上,狠狠的吻住他。左夜挣扎几下,全都被压制回去,他侧过头去避开,又被转了回来,被迫接受这近乎狂乱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