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琬背过身去,声音缓沉:“王爷,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做,明天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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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真好,海面上的风,仿佛情人的呢喃,拂过宁静琬的长发,轻轻柔柔。
今日的宁静琬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灿若春华,皎如秋月,清雅秀丽,芳菲妩媚,绰约多姿,如人面桃花,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纪勤站在宁静琬身后,有些惊异:“大小姐,真要这么做?”大小姐这样坚贞的女子,什么时候服软过?这不是舍车保帅,这是去了锦绣山庄的半壁江山!
宁静琬强忍住心中的涩意,淡笑道:“这样也好,锦绣山庄的产业太多了,战线拉得太长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我早有此心,以后我们专心只做海运生意,其他的那些景王爷要就全给他好了!”
纪勤沉吟良久,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声音低沉:“是,大小姐!”
纪勤走后,宁静琬看着在春风中摇曳的姹紫嫣红,心中也渐渐变的明媚起来,外公说过,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那不是人生,至少不是人生的全部!
对于她宁静琬来说,历经风浪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舍弃在凤临境内所有的产业,远离皇家,锦绣山庄虽然不再富甲天下,但至少可以换来她一世安宁!
外公说,他们锦绣山庄虽然富有,可是终究无法和皇室抗衡,让她在合适的时候把凤临境内所有的产业拱手相送,只保留航运这个产业!
在自己嫁给凤君寒之后,外公来过青云岛,以外公和秦弈风的父亲的交情,她在青云海域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是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宁静琬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外公临终前对她的嘱托,她一定要按照外公说的去做,不可优柔寡断,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这样苦涩难耐?毕竟是外公多年的心血,自己就这样拱手相送,又怎么会没有一种深深的痛惜感?
外公为了她,将多年的心血送给一个明知道对方图谋她的财产的人,宁静琬想起名衣坊,想起绝色坊,还有众多的产业,哪一处没有外公的心血?外公为了她的安宁,可谓殚精竭虑,用心良苦!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宁静琬耳边响起外公的话,“琬儿,做生意可以输,但是输也要输的有气度,如果从气度上面也输了,那就是真正的输了!”敛去内心异动,换上一副淡然的神色。
“二皇嫂!”身后传来凤倾城温雅的声音。
宁静琬知道,凤倾城看似温雅,不似凤君寒那样深不可测,也没有凤长欢的霸气狂妄,看似好说话,谦谦君子,实际上和凤君寒一样,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宁静琬缓缓回眸,看着这张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脸庞,微微一笑,想起第一次见到凤倾城的时候,当时就在想,这要是生做女子,只怕是倾国倾城,天下君主要争相争夺的美人,只可惜是男儿身。
凤倾城见静琬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温雅一笑,看着宁静琬手中的百合花,真心赞道:“真漂亮!”
宁静琬一笑,“是啊,我也没想到这岛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百合花!”
凤倾城在静琬身边缓缓坐下,眸光一直盯着静琬手中的百合花,忽道:“二皇嫂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宁静琬一笑,不置可否,明知故问!
如狼似虎的皇家人,仗着皇权,巧取豪夺,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皇权真是好东西,难怪凤君寒如此志在必得?
宁静琬清丽雅致的脸颊忽然染上一丝揶揄的笑意,看着手中开得正艳的百合花,轻笑道:“三殿下,你看这花开的多漂亮,你来的时候正好是她绽放的时候,可是你知道吗?这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在你没来的时候,年伯伯一直悉心给它浇水,除草,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看着她一天一天长大,等待着她含苞欲放,等待她开放出世间最绚丽的花朵!”
凤倾城微微一笑,何等聪明的人物,怎么会不知道静琬的寓意?
宁静琬声音清澈,“等到这花开了,越来越漂亮,年伯伯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就把这花给摘了,还理直气壮地告诉年伯伯,怪只怪这花开的太美丽,我实在是忍不住要将她据为己有,我不仅喜欢这朵花,我还需要这朵花,所以这完全不能怪我!”
宁静琬抬头看着他俊美妖艳的脸庞,带着一种奇异的微笑,“三殿下,你说我做得对吗?”
凤倾城含笑不语,静琬在暗喻他们皇家不但坐享其成,还理直气壮!
宁静琬莞尔一笑,“其实说到底,错还是在年伯伯身上,谁叫他把这朵花培育得这般美丽,让觊觎她的人欲罢不能?世间美丽的东西谁都想要,谁都想不劳而获,坐收渔利,当人无法正时自己内心的丑恶的时候,就怪那个始作俑者,其实我也觉得年伯伯要是不栽这株花,不就没事了?也没有所谓的楚人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了!”
凤倾城哑然失笑,听着静琬这一番似褒似贬,明嘲暗讽的话语,轻笑道:“我总算知道在二皇兄为什么在众多女人之中,唯独宠爱二皇嫂一个人了!”
宁静琬起身,“三殿下过奖了,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叫我二皇嫂,叫我宁大小姐比较好!”
凤倾城低头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声嘲讽的女声给打断了,“景王妃,别来无恙!”话语是客气有礼,语气却是要杀人的语气!
宁静琬知道,麻烦找上门了,真不知道,自己和赫连瑶是不是上辈子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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