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看了一眼铺里排着的衣服,左边摆着的是做好的衣服,右边摆着的是一捆捆布匹,铺子环境非常干净,不管是老板还是伙计都非常有礼貌,观察了一番,张含对这间铺子非常满意,于是侧头跟身边的男人说,“我们就在这里买了。”
“小二,麻烦你帮我们介绍一下你这店里有什么好衣服,特别是冬天的,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的,统统给我介绍一下。”张含望着店里这些衣服,一幅财气粗的模样,对着身边的小二说。
小二点头哈腰的说是,听见张含这句话,知道今天他是遇到一个有钱的主了,本来就热情的脸上变得更加热情。
“夫人,这是小店新进的冬衣听说里面的料子叫棉花,不管这天有多冷,只要穿上它,你就是少穿一件衣服也不会觉着冷了。”店小二手上捧着一件已经做好的棉衣,一幅很宝贝的样子放到张含面前。
张含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这个朝代里大家穿的过冬衣服都是一些动物皮做成的,不过这动物皮毛价钱又贵,到了冬天也就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穿的起。
像是穷人在如此寒冷的冬天里,除了每天待在家里烧柴火来保暖外还是烧柴火。
张含伸手接过店小二手上这件绵衣,摸了摸,里面软棉棉的,而且摸了一会儿,张含马上感觉她的掌心热热的,看来这棉花冬衣确实是个好的,张含决定给家里人各买一件,反正现在自家里是不差这些银子了。
“小二,这衣服怎么卖啊?有多少?”张含看着店小二问。
店小二嘿嘿一笑,高兴的说,“夫人,这衣服本店暂时只有两件,因为这是新品种,我家掌柜也不敢向货商多要,不过夫人要是想拿买几件的话,我可以跟我家掌柜说一下,你过几天再来取,你看行吗?”
张含话刚到嘴边,手上的衣服就被一道蛮力给抢走了,耳边传来一道清冷骄傲的声音,“小二,这件衣服怎么卖,我要了。”
张含望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掌,蹙了下眉,侧过头望向抢走衣服的人,见是一位打扮高贵,脸上抹着浓妆的妇人。
“张夫人,这件衣服已经被这位夫人看中了,这.....这。”店小二额头上渗出冷汗,小心的跟这位妇人解释。
被唤做张夫人的妇人冰冷斜睨着店小二,挑着眉,扫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张含,冷冷开口问,“怎么,这件衣服我不能要吗?小二,你可不要忘了,就是你家掌柜的看到我,也该对我低声下气的,你一个店小二,有什么资格拦阻我。”
店小二一听她这句话,脸色一白,大喊冤枉,解释,“张夫人,小的不敢,只是这衣服真的是这位夫人先看中的,小的不敢做主把它让给你呀。”说完,店小二望了一眼一言未发的张含。
张含拉住要替自己说话的莫帆,向前一步走到这位妇人面前,笑着跟她说,“既然夫人喜欢,那就拿去吧。”
妇人听到张含这句话,露出一抹得意笑容,不客气的说,“算你识相,小二,把这件衣服包起来,然后派人送到我府上去。”丢下这句话,妇人转身离开了这间店,后面还跟着几个丫环和妈妈类的老人。
店小二抱着刚才那位妇人扔过来的衣服,苦笑着向张含赔罪,“夫人,不好意思,要不你过两天来这里,你要多少件这样的衣服,我跟我家掌柜说,我一定帮你留下来。”
“我要买十件。”后面,张含跟店小二说了下衣服给哪些人穿的,小孩几个,大人几个,要什么花样的,都一一交代了清楚。
交代完,张含跟莫帆继续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看着店里的其它衣服,看了一会儿,张含想到刚才目无旁人妇人,忍不住向店小二打听,“小二,刚才那位夫人是谁啊?看起来好像你们掌柜的也挺怕她?”
店小二嗤了一声,露出鄙视眼神,偷偷望了一眼周围,然后压低着声音跟张含跟莫帆说,“她啊,就是前面那条街的张地主家的大夫人,一个暴发户出身的人,平时以为自己很有银子经常在我们这条街欺压我们这些老实的商户,要不是看在他们张府每次要在我们铺里买大笔衣服,我们掌柜都不想做他们家生意了,整间府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
“张府,小二,镇上有一户叫张富仁的,你认识吗?”听到张府这两个字,张含就想起现在还住在村里的张小妹,她曾听铁蛋婶讲过,张小妹嫁的是镇上一位叫张富仁的地主。
店小二指着刚才消失的妇人说,“刚才那个妇人就是张富仁的原配,不过她也挺可怜的,我听人说张地主这些年小妾是一年一个娶进门,这些年来,娶进门的小妾却连个蛋都没生下来,真可怜。”
张含看了一眼一说起八卦说个不停的店小二,嘴角抽了几下,不禁感叹在古代不仅是女人爱谈八卦,就连男人也是啊。
“好了,小二,麻烦带我们去看其它东西吧。”莫帆开口打断了店小二的话,拧着眉跟小二说。
小二看了一眼莫帆,点头应是,带着张含跟莫帆继续在店里参观。。
走完整间店,张含又买了家里人其他衣物,买的时候,让站在她身边的莫帆看的是心里直抽疼,心里直叹自己娶的婆娘太败家了,买起东西来居然不手软,来一趟成衣铺居然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莫帆蹙着眉见张含把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拿出去,心疼的马上转过身。
回到张家,张含把买来的衣服拿出来,分到大家手上,家里人都笑得眉开眼笑的,特别是四个小鬼,捧着崭新的衣服,急不可耐的冲进他们房里去试穿了。
就连何伯也是小心翼翼的摸着手上的衣服,眼眶有点湿润,望着张家一家人说,“托你们的福,没想到我何福宝临到晚年了居然还可以有一个这么好的归宿,谢谢你们。”
张二柱看着何伯说,“何伯,既然你住进我们家了,就是我们家里人,孩子们给你买新衣服,那是他们该做的,你也别客气,走,我们一起去房间里试穿这衣服合不合适。”说完,张二柱拉着眼眶红红的何伯向澡室里那边走去。
一家人都欢欢喜喜的进了房间试穿新衣服去了,张含眸带笑意正准备拿着自己的新衣服也去试一下时,转过身,眼角扫到一个人坐着的莫帆。
“莫帆,你怎么不去试新衣服?”说完,张含低头一看,见他眉头深锁,好像有点不太高兴,愣了下,张含坐到他身边,问,“你到底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
莫帆抬头看了一眼她,低头又望了一眼手上的新衣服,吱吱唔唔说,“含儿,我们今天花了很多银子啊,一百多两,其实,你只要买你跟爹他们的就好了,我的不用买的。”
“怎么行,我们大家都有新衣服穿,你也要有。”话刚一落,张含转过头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在心疼这些银子啊?”
莫帆犹豫了一会儿,抿了抿嘴说,“你买给爹娘他们的衣服我不心疼,买给他们是应该的,我是心疼你买给我的,我这些衣服根本不用买,到了冬天,我还可以打赤膊呢。”
张含听了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他这些话了,人家心疼买他衣服的银子,也就是某人的抠门毛病又出来了。
张含叹了口气,摸着他脸,两人望着对方,“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有我这个娘子,我是不会让你挨这个冻的,还有,我们家现在真心不差钱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被吓到啊。”
莫帆眼珠子转了转,点了下头,“你说吧。”
张含嘿嘿一笑,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其实我们家现在有好几万两银子了,今天花出去的那一百多两银子就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莫帆整个人完全傻住,眼睛直直的盯着向他笑着的张含,他也曾估算过家里的银子,但也只算到是千这个数上。
“傻了吧。”张含捏了捏他“尖”挺的鼻子,笑着跟他说。
过了好一会儿,莫帆才回过神,拉着张含,笑着说,“含儿,我,我们家真的有这么多银子啊。”说到最后面,莫帆几乎是小声又小声了,深怕这句话被坏人听到。
“真的,应该有三万多吧,它们都被我存在银铺里,这些银子还有你一半的功劳呢。”张含笑着说,从他肉干加工坊赚银子开始,他每次赚到的银子都会全部交到她手上,最起码他没有因为抠门毛病把他赚的银子全抓在手里,就他这个表现,张含还是挺满意的。
得知家里有几万两的存款,莫帆对买衣服花去的银子也没那么心疼了,高兴的捧着张含买给他的新衣服进了房间去试了。
最后试出来的结果就是人家很满意亲亲娘子给他买的衣服,当天晚上,很热情的把张含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吃饱喝足了才拥着张含一睡到天明。
第二天,张含又晚醒了,家里人都习惯了张含这个时辰起床的习惯,刚开始时,金秋花还会在背后偷偷提醒一下张含,到后面,见提醒的话没有什么效果,金秋花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任张含什么时候起床了。
出了房间,张含看见大家居然还在石厅里坐着,她一度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今天起早了,眯着眼望了一眼门外,日头都晒在屋檐下面了。
“含儿,你醒来了,快过来,我跟你爹有事情要跟你商量。”金秋花眼尖,看到站在门外刚醒来的张含,招手叫她过来。
张含哦了一声,脸没洗,牙也没刷就被金秋花拉到饭桌上坐下来,打了一个哈欠,问,“娘,你们要商量什么事啊?快点说吧,我还要去刷牙呢。”
张二柱看了一眼金秋花,然后又转头望向眼角上还带着眼屎的女儿,开口说,“刚才你奶奶他们过来了。”
眯着眼的张含听到张二柱这句话,吓得睡意全没,睁大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厅里全是家里人,没有见到老张家那边人的身影,她心里才松下来,又打了一个哈欠,望着张二柱,问,“他们来干什么?”
张二柱没回答,朝金秋花比了下眼珠子,金秋花点了下头,向张含说,“他们说这个月二十八是你大堂哥跟茶花成亲的日子,你奶奶想让我们家出钱办酒席。”
“出多少?”张含挑了下眉,开口问。
张二柱吞吞吐吐回答,“没说多少,我听你奶奶的意思,好像是想叫我们出全部,你奶奶说,咱们家有银子把豆腐坊开张办得那么隆重,你大堂哥这次的亲事只是小小的办一下,咱们家一定能拿得出银子。”
“那爹你的意思呢。”张含嘴角勾了勾,哼了哼,抬头望着张二柱问。
张二柱低下头,脸红红的,吱吱唔唔,“你奶她刚才跪下来求我,爹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了。”
“含儿,你别怪你爹,你爹他本来想拒绝你奶奶的,只是他没想到你奶奶居然会突然跪下来求你爹,你爹他被你奶奶这个跪吓懵了,脑子一热才会答应下来。”金秋花担心张含生张二柱的气,赶紧替张二柱解释。
“娘,你放心,我没怪爹,大堂哥跟茶花成亲我很高兴,大堂哥对我们一家很好,茶花又是我的好姐妹,他们成亲我这个当堂妹又当好姐妹的理应给他们一份大礼。”张含笑着跟金秋花说。
不过张含没说出来的是,她要在老张家那边说明一下,她之所以同意出银子给大堂哥办成亲宴,是看在大堂哥跟茶花两人的份上。
这样做,张含是不想老张家那边的人养成习惯,每次老张家那边的人一办什么好事,都把张家这边的当成是冤大头。
匆匆吃了早饭,张含就去了老张家这边,茶花跟张章的亲事因为有前村长张二春保媒,吴春想悔亲也不可能了,除非她不想让张章当这个新村长。
没办法悔亲,吴春也就只能帮张章把茶花给娶进门,希望早点抱上孙子好了,借此来填补她内心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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