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话是:“有件事想要找你确认。”
“什么事?”时照在解决自己的问题前,暂时是不准备和安格斯他们见面了,他怕给安格斯、戴安娜带来麻烦,“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听着。”
“时……照?”安格斯的语气多了几分迟疑。
“是我,怎么了?”时照下了车,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安格斯,你想说什么?”
“……”
“安格斯?”对面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你在哪里?”安格斯转了话锋,“在公寓?我来找你。”
“不用来找我。”时照快速回道:“工作的事我想我们都说过了,安格斯,抱歉,我这里很忙。”
时照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给手机调了个静音,迈步走向了咨询室。
查尔斯的咨询室没有任何变化,令人舒缓的精油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查尔斯端坐在沙发上,见到他便微微点了点头,身上那种沉稳可靠的气质愈发突出了。
时照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等真要开口了,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头。
“你应该一回国就来找我。”查尔斯当先打开了话题,“旅行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时照惊讶地问道:“医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查尔斯站起身,他将桌边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时照的面前,示意时照浏览网页。
时照一见网页上的内容,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打来电话后,我想你可能是在f国出了什么事,于是查看了下f国的新闻……”查尔斯在一旁解释道:“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时照看完整篇新闻报道,苦笑道:“你能相信么,我知道的不比看过新闻的你多多少。”
查尔斯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察觉到了时照即将说出口的内容会比新闻更加的离奇。
时照从自己清醒时的事开始说起(他省略了自己光着身子对着镜子撸这件事),关于他消失的三天记忆和公寓里的变动,以及保安的说法,一件件说下来,他心里有了极其可怕的猜测。
“那封信能不能给我看看?”查尔斯问。
“我出门太急,没带出来。”其实这封信就在时照的口袋里,时照莫名不想给别人看,哪怕对方是他信任的医生。
“我保证,我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查尔斯灰色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时照,这位多灾多难的受害人,正用那双饱含惊恐的眸子回望着他,好似一只无助的羔羊,等待着上帝的宣判。
查尔斯发出了一声叹息,“你的心里有了答案。”
“……我想听听医生你的看法。”时照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荒谬,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平坦顺遂,他也很积极乐观,不应该……这样。
“你是在被乔纳森用刀划伤喉咙时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