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无疑了。
只是依他的身份地位,若是喜欢此女子,而此女子也不讨厌他的话,他们应该就可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可为何听他的语气,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种可触而不可及的感觉,
“那女子不在靳国吗?为什么将军没有跟她在一起,还是……”又或者那女子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仅仅地活在他的心里,他是这世上少有的痴情种?
聂城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话题已经憋在他心里许久了,只是没有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今天这霁华既然提起,何不一吐为快,以慰思念之情?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霁华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不愿意说,可是没想到,他并不排斥,“可是我知道,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他边说边满心期待着。
“她是走了吗?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离开?”霁华再次问道,“如果她不回来,将军您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聂城霜一听,忽然变了脸,紧皱着眉心斜了他一眼,
“呵呵,霁华,你今天说得太多了吧。”说罢,他便缓缓起身往另一边走去。
霁华一脸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出绿波林后,南宫青时突然有个很可怕的想法,管瑶清会不会一个冲动,跳进了湖底?她不会游水……心里想着,他便回头看了看那密密的林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南宫青时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又再次返回了绿波林,回到碧湖,屏住呼吸,潜入了湖底,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着管瑶清的下落。湖底的地形很复杂,暗沟激流,巨石,山丘……可是他并未曾放过湖底的每一个角落,一遍又一遍,身体都泡得变了色,指甲都变软了……直到精疲力尽,再也无法站起来,就那么瘫软地躺在了湖边……
绯红的夕阳渐渐地淡了下去,一弯新月皎皎地挂在了树梢,几颗明亮的星子时隐时面,穿过竹林的瞬间,管瑶清只觉眼前陡然一亮,夺目的灯光星星点点地洒在湖面上……高高的城墙上,有旗幡在飘,河边边上整整齐齐地砌着雕花的栏杆……如果她没有猜的话,她应该是进了靳国的都城,而这围着城墙的河就是靳国都城的护城河。
这么说来,她又回到了靳国的都城?管瑶清的心里头乱糟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那南宫青时又在哪儿?心里着,她便往城门口走去……既来之,则安之。
慕容芷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一转眼,那阿时已经离开城三天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家里,有没有跟他的家里人说清楚,有没有处理好他的家事?慕容芷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每天都像是在梦游似的,一点儿也打不精神来。
她每天都会问同样的问题,今天几号?阿时会不会回来?阿时会不会娶她……诸如此类,不厌其烦,问得身边人都觉得烦,觉得她已经是一种病态,觉得她已经魔怔了。
“公,不,小姐,阿时他,他回来了。”第五天,慕容芷依然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黑天亦是白昼,迷迷糊糊,恍如三魂丢了六魄,忽然环儿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神色凝重且紧张道。慕容芷仍然慵懒地拖着腮趴在桌边,似没听到一般,“小姐,小姐,阿时,阿时他回来了。”环儿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慕容芷这才回过神儿来,讶异地看了她好半晌,才眉心微蹙,
“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小姐,我,我是说阿时他回来了。”环儿不得不又说了一遍。
“真的吗?”或许是这种状态持续太久了,连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了,慕容芷再次问道。
“真的,他,他就在将军的房里。”
“他不来看我,到将军房里做什么?”慕容芷有些奇怪道。
“他,他……”环儿面露难色,“他晕过去了。”
慕容芷一听,心顿时揪了起来,起身就往聂城霜的房间里跑去。
自从跳进那碧湖后,南宫青时就受了很严重的风寒,身子忽冷忽热,再加上急火攻心,精疲力尽,病情就越发地严重了。他不敢声张,只能悄然拖着病体回城。他怕父王母后知道了,又会限制他的自由,所以他就想到了将军府,再者,这件事,也只能跟聂城霜说。
而这件事也必须得让他知道,毕竟,他也算是个当事人。
当他以这种状态出现在聂城霜的面前时,聂城霜吓坏了,准备差人进宫通知王上,可是聂城霜却阻止了他,想要跟他说什么,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阿时,阿时……”南宫青时昏迷不醒地躺在聂城霜的床上,床边围了一大堆郎中跟婢女,慕容芷挤都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