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又没得冻疮,我放鸡毛啊。
“我放,你就放吗?”
边牧没搭话,但眼神里有这个意思,没办法,实在是太痒了,他都想直接让这个傻缺拿菜刀砍掉得了。
邵寇呢,笑了下,意味带着莫名的股子宠溺劲儿,像对待年幼无知的孩童一般,回身搬个凳,挨着清俊的身形坐,防止他一会儿说话不算数。
两只大手张开,毫不犹豫的直接放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水呢。
但,边牧知道啊,即使看不见升起的热气,也能闻着这股让人作呕的腥蒿子味儿。
“嗯?”
嗯什么嗯,跟谁示威呢,咱俩这手的档次就不一样,边牧下定决心试探着往里伸,哎呦喂,烫熟了个屁的。
邵寇速度更快,直接两手按住他的,压到茄子杆上,说话转移话题,装作看不见他龇牙咧嘴。
“明天还吃素吗?”
双手被压住的边牧只想开黄腔,“放手。”
“男子汉,大丈夫,你别是大豆腐啊。”
谁他妈的是大丈夫,不,谁他妈的是大豆腐。
“放手,别逼我说第三遍。”
说三遍你能怎么滴,还能把神龙召唤出来啊?
两个男人面容无限贴近,中间一盆乌漆麻黑的水,但交叠的手掌却清晰可见,上头压着的黝黑,下头被压的白净,同样的纤长,骨节分明。
边牧见他不松,手腕用力要往外抽。
“别闹,这是治病。”
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瞬间冷却了糜意,邵寇再凑近一点,直视着他的眼睛,左脸差点贴挨上,语气冷静,安慰说,“很快就好,我不陪着你吗,别乱动,药效就这么一会儿,你要是弄洒了,我就再去煮开一盆,这玩意儿我可弄回来好多。”
他说话的吐气声传到边牧的耳膜,再经过炽热的血液到达心脏,微微颤动过后,迎来的,竟然是感动,是的,无关其他,就是单纯的,属于一个陌生人关怀的感动。
多久没有被别人关心了呢,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n年,他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偶尔的视频问候,整的像开国际会议,母亲呢,是位唱戏剧名角儿,也是同样的,常年不在家,他都来这个破村子三个月了,他母亲才知道,打电话胡乱关怀一通,也就不了了之。
在他的记忆中,唯一从别人身上汲取到关怀温暖的,只有他的外祖父,也就是那个爱吃橘子的姥爷,想到这,脸上浮现出想念的神色。
邵寇不知道小画家想起来了谁,才老实这么一会儿,还颇为欣慰,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掌松开些,和他的拉开点距离。
等着水温了,他站起来端着下去,回神想起来又跟他念叨一句,“等着,我下去再热热,泡泡脚。”
小画家只抬头盯了他一眼,有点像狗急跳墙,气急败坏的回嘴,“哪个缺心眼的拿开水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