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和牛福勇正聊着,李海东带着潘成军也登门了。潘成军进门的反应和牛福勇一样,斥责陆一伟不够意思。
结婚的事,李海东是知道的,但陆一伟不让他往外传,就连潘成军都不能说。李海东开始还能忍住,到了后来实在憋不住了,说了出去。
潘成军已经不是当年的煤矿工,穿着一身精干的名牌,举手投足颇有大老板的派头。反倒是牛福勇大大咧咧,衣着不讲究,形象不顾及,穿着汗衫大裤衩,脚上一双磨得没边的懒汉拖鞋,不知道的还以为街头的小商小贩。
“来,弟妹,拿着!”潘成军从包里抓住一沓钱塞到范春芳手里,动情地道:“弟妹,以后我这兄弟就交给你了,如果他不听话,直接告诉我们,我们来替你收拾他。”
“对,我们替你出气。”牛福勇附和道。
范春芳拿着钱感动得眼眶湿润,不停地说着谢谢。
“太多了。”陆一伟看着范春芳手里的钱足有五六万,接过来要还给潘成军。
潘成军拦着道:“一伟,这不是给你的,少来这一套,快收起。”
“那你拿着吧。”与自家兄弟,陆一伟不过多客套。
潘成军坐下笑着道:“等着吧,三条他们马上就到。”
“啊?”陆一伟惊讶地道:“你告诉三条了?”
“那可不,他要以后知道了,非和我急不可。”
看来是躲不了了,陆一伟叮嘱范春芳赶紧去烧水。
“老潘,你那煤矿效益怎么样?”牛福勇问道。
潘成军看了陆一伟一眼,道:“还行,刚够吃饱饭,比起你那煤矿就显得小打小闹了。”
牛福勇并不知道东成煤矿幕后的老板是陆一伟,一直以为是潘成军的。道:“以今年的形势,哪怕就是个小煤矿,照样发大财,你等着瞧好了,用不了几天,煤价还要涨。”
“嗯。”潘成军道:“国家现在把煤价放开了,允许煤矿主自主定价,像一些媒质好的大兴煤矿,已经把价格调到了400多一吨,这就是趋势。”
“这特娘的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牛福勇兴奋地道:“短短两年时间价格翻着番地涨,照此下去,日进万斗真不是做梦,哈哈。”
说着,三条、黑圈以及猴子已经敲门进来了。
“好家伙!”三条看到家里堆放着这么多东西,道:“这都堆积如山了。”
“快里面请。”陆一伟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没想到黑圈上来就是一记重拳,对三条道:“三条,猴子,你说这玩意儿是不是该打?”
“该打,往死里打!”三条咬牙切齿地道。
“哎哟,轻点,痛死了。”陆一伟被三人群殴,其他人看着哈哈大笑。站在一旁的范春芳则心疼不已,连忙制止道:“快屋里坐。”
不一会儿,房间里挤了满满当当。陆一伟看到昔日的同窗兄弟都前来捧场,心里很是感动。
黑圈同样出手大方,送给范春芳一块翡翠吊坠。而三条和猴子两人合买了一块用金丝绣成的“百年好合”牌匾。礼不在乎轻重,但这几位个个出手大方,给陆一伟长足了面子。
中午,一行人喝得酩酊大醉,好不快哉。
第二天,南阳县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陆一伟结婚的消息。尤其是石湾乡,议论纷纷快炸了锅,想都不敢想陆一伟居然和范春芳走到了一起。不过联想到两人一同前往党校培训学习,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接下来几天,陆一伟压根出不了家门,陆陆续续有人前来道贺,比结婚当天都热闹。特别是石湾乡的机关干部、村干部以及企业老板,组团跑到东州市,忙得两口子不可开交。县委书记肖志良和县长杨德荣虽没有亲自到场,但让人捎来了1000元的礼金,还以县委县府名义送来了结婚纪念品。另外,丁昌华也托人捎来了礼金。
南阳县的刚消停,黑山县的机关干部闻讯赶来。好多人陆一伟都不认识,还得自我介绍。还有的人来了放下礼金就走,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