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门铃响了。好奇地打开门,副经理曲文洲神色慌张地出现在门口,左右看看道:“陆秘书长,您要休息了吗?”
陆一伟看着他的样子道:“正准备休息,有事?”
“我想和你聊一会儿。”
陆一伟闪开路,曲文洲立马走进来。将藏在怀里的两条烟放到桌子上,笑着道:“没别的意思,一点小心意。”
陆一伟没有拒绝,客气一番道:“难得有这份心意,坐下聊。”
坐定后,曲文洲略显拘束道:“陆秘书长,因为我们平时工作不到位,让您费心了。”
陆一伟对其印象还不错,至少比蔡小强沉稳。递上烟道:“你在汽车厂几年了?”
“差不多十几年了。”
“哦,时间也不短了。汽车厂兼并后有什么想法吗?”
曲文洲叹了口气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子承父业留下来的,而我是考进来的。说对汽车厂的感情,或许没他们那么浓厚,但一步步走到今天,除去技术革新慢以外,领导层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一伟似乎嗅到了别样的味道,故意问道:“有什么责任呢?”
曲文洲矛头直指蔡小强,鼓起勇气道:“蔡小强把控汽车厂多年,大肆敛财,职工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如果不解决他,恐怕此次搬迁将无法推进。”
他冒着巨大风险来这里告状,想必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陆一伟不为所动,道:“蔡经理不是说了吗,他会尽快启动搬迁。”
曲文洲冷笑道:“他那不过是骗你而已。就拿去年发放安置费一事来说,他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发放,想给谁多少就多少,导致很多职工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待遇。特别是退休职工,只领到了部分生活补助,安置费一分钱都没拿到。而且他从中贪污了不少,这些年累计下来,最少几个亿都进了他的腰包。”
听到此,陆一伟大吃一惊,镇定地道:“曲经理,你也是党员领导干部,讲话要有证据的。另外,我只负责搬迁,其余的事还是向有关部门反映吧。”
曲文洲颇为激动地道:“陆秘书长,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找您,不出意外,蔡小强现在已经知道我进入了您的房间,来之前我也慎重考虑,豁出去了。他势力强大,背景深厚,多少年在汽车厂一手遮天,如果不除,不足以安民愤。我知道您是个好官,替老百姓说话,在高新区时为了村民的利益不惜与权贵斗争,虽过去多年,至今很多人每每谈起来都津津乐道,难忘深恩。陆秘书长,一定要为我们职工做主啊。”
曲文洲情深意切,让陆一伟为之动容。将手中的烟掐灭道:“曲经理,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有些事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
曲文洲蹭地站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道:“陆秘书长,您当年的血性呢,为什么现在变得畏首畏尾,而且站到了邪恶的一边,难道真的放任不管吗?”
陆一伟盯着他,心如同针扎了一般刺痛了下,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道:“曲经理,回去吧,要反映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我真的无法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