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几次二人同床共枕,无一不是死命折腾到筋疲力尽,让姜棠来不及发挥她的娇气和矫情便累得昏睡过去。
如今体力和精力尚好,她自然是睡不着的,知道覃骁也没睡着,姜棠便有了说(找)话(茬)的念头:“覃骁,你今天真的……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你故意撩我?”覃骁声音里果然也毫无睡意。
原来还是看出来了!姜棠咬着嘴唇,良心发现不再开口。
察觉到她这个动作,覃骁将手伸1到她唇上,微微摸索了一下,轻轻捏她下巴“别咬,这边空气干燥,咬多了容易起皮。”
姜棠赶紧张口,舌尖却不经意地舔了他手指一下,正感觉有些尴尬,背后怀抱骤然收紧,耳边的鼻息变粗,下一秒,姜棠便被翻了过来,再次压在身下。
唇舌交缠,津液相渡,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似乎只需轻轻一个火花就能燃烧起来。
许久之后,再次平静下来的姜棠才有些歉意地开口:“对不起。”
这次是真的感觉抱歉,她也没有相关经验,不知道男人是这样一种经不起撩拨的动物。
或者只是他特别容易冲动?没有比较,姜棠也不敢断言。
“睡吧,”覃骁的声音远比他的身体要冷静:“你明天还有工作。”
大哥,你这样睡得着啊!两人贴在一起,触感清晰到让她觉得自己在侵犯别人隐私。
姜棠偷偷地往旁边挪,试图挪出他的怀抱,刚刚有一点进展,又被揽了回去 ,贴的比刚才还要紧密。
“要不你还是再去开个房间吧。”姜棠弱弱地提议,刚开始没提出来,是因为相比较于在陌生的国度单独住一间房,有覃骁的陪伴会让她更加安心。
但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两人都一副彻夜难眠的架势,让姜棠有些始料未及。
说她是讨好型人格也罢,说她性格优柔寡断也好,但姜棠从小到大都不习惯给人添太多麻烦。
凡事适可而止,从不过分,更不会任性妄为。
覃骁的出现虽然有些意外,但他万里迢迢追过来,还是极大地满足了她的女性虚荣心。
而且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覃骁的陪伴。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对于他的经常打嘴炮和偶尔吃豆腐,姜棠竟然已经不会再感到生气,隐隐还有种期待和喜悦掺杂在里面。
她并不想承认,因为那样会显得她不够自持。
可在覃骁说他是她家属,要和她分享一个房间一张床时,她竟然连反对的心思都懒得起了。
一个声音告诉她:反对肯定是无效的,覃骁那么厚脸皮,又那样花样百出,肯定不会接受拒绝。
另一个声音偷偷补充:你们都已经那样亲密接触过,现在撇清也来不及了。
只有心底最隐秘的那个声音,冷冷地一针见血:何必找这么多理由做遮掩,承认喜欢他陪着有那么难吗?
是的,如果对自己足够诚实的话,姜棠得承认,在机场见到覃骁的那一刻,她的“喜”是大于“惊”的。
她费尽心机从岛上溜走,并打乱覃骁母子的计划,所为的,也不过是个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覃骁在二人的关系中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不甘心一切按照他的节奏,从二人有亲密关系开始,到见亲友,再到为后面公开所做的铺垫活动,覃骁霸道又强势,笃定又自信。
但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个一直被公认很漂亮很优秀的女孩子,姜棠并不喜欢这种笃定。
没错,覃骁长得帅,家世好,人也聪明,两人阴差阳错有了深深的羁绊,可谁规定她就必须要接受他?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理所当然,至少她不喜欢。
所以她反抗,她排斥,她逃避。
到最后,她都不太清楚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还是单纯不接受覃骁这个人。
姜棠青春期都没有叛逆过,从来都识大体顾大局,但在覃骁这里,她就是忍不住要任性,看他吃瘪,看他越挫越勇。
于是不告而别,于是来了非洲。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追了过来,在机场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其实姜棠已经心软了。
所有的不甘和试探,不过是源于内心的不安和不自信。
她不知道覃骁喜欢她到什么程度,不过在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事情,不远万里飞过来后,至少证明他之前的行为不是顺手为之。
可他越这样,姜棠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中恶魔的小火苗,于是有了今晚这一系列的事。
她承认她是在玩火,或者说是故意试探覃骁的底线。
这种游戏姜棠小时候和父母玩过,试探他们对她的容忍度,可惜父亲早早离开,而郁瑾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慈母,做的过份只会招致一通说教和处罚。
和外公外婆郁凌云等人也玩过,不过只敢浅尝辄止,从来不曾触底。
甚至是表面看来嬉笑怒骂无所顾忌的宋乃林,本质上她也不会去碰线。
直到覃骁这里,她莫名不想控制自己,她给自己的理由是:他先过份的,这人对她步步紧逼早就打破了安全防线,她当然也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但今晚,好像却是过份了点儿,因为覃骁似乎真的生气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万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给你送x吧?”覃骁越想越不对劲儿,既然姜棠没有睡意,他干脆打开床头灯坐起来,一脸地严肃认真地看着姜棠:“如今发现用不成,就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轰,你这个女人也太现实了吧!”
看着一脸目瞪口呆的姜棠,覃骁露出个邪魅酷炫拽的标准霸总微笑:“既然如此,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的手段。”
毫无反抗之力的姜棠也被上了一课:原来有些事情,还可以这样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