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没有?”晏晨问道。
“爷本来就要快要睡着了,被你鬼哭狼嚎的一吼叫,爷的瞌睡就被你吓跑了。”房间里传来安少不耐烦的声音。
晏晨气笑,“安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就不打扰你好觉了。”晏晨说完就向外走去。
“等等。”后面传来安少的声音,卧室门被打开了,安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略显得有些不耐烦走了出来。
“你…?”
晏晨愣了愣。
“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换鞋。爷告诉你,爷可不是怕你半夜三更有危险,爷是怕你这副模样出去把人吓倒了。”安少嘴里不住地嘀咕着,踢掉拖鞋又踢上皮鞋,出门去了。
晏晨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讨厌的家伙,明明就是担心她一个人晚上出去不安全还嘴硬,扯出一大堆荒唐的理由来。
真是别扭!
晏晨摇摇头,换好鞋子锁好门与安少一起出门。
夜,更深了,邵母的手术还在进行中,不时地有护士急急跑出来再急匆匆地跑进去。邵华开始烦躁起来,走过来走过去,不时地揪着自己的领带。
安瑞也来了。韩忆扶着她过来的,接到了那么重的重创,安瑞的身体非常虚弱,走一步,喘一步,就这样她还坚持来到手术室外。
韩忆让人在长椅上叠上一个厚厚的垫子,扶着安瑞坐了下来。
安瑞的视线一直投在邵华的身上,终于忍不住,心疼地说道:“邵华,你坐下歇会吧!伯母一定会没事的。”
邵华一看到巡瑞忍不住就想上前狠狠地掐死她。
就是这个女人,一切的起因都是因这个女人而起。
邵华的眼底一片阴霾,薄唇紧抿,微眯着眼睛,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铁刷子从安瑞的脸上一扫而过。
安瑞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体微微后缩。
“冷吗?”韩忆细心地问道。
安瑞摇头,低低地说了一声,“不冷。”接着把视线投向别处,心里却像长了草一样,凉悠悠,一片荒芜。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田秘书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伸长脖子向外张望,脸上有些焦急,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时间。
当晏晨与安少同时出现在田秘书的眼里,田秘书微微一怔。
安少怎么也来了?
田秘书有些头疼,早知道安少也来的话,他就不该打电话让晏晨来。
晏晨向田秘书打了一个招呼,问道:“怎么样?手术结束了没有?”
田秘书摇头,“没有。”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便不在说话了,三人一同前往手术室走去。
安少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双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依旧是那副吊儿浪当样,但,异乎异常的安静。
当晏晨的身影出现在邵华的视线里,邵华眼底明显一喜,他还来得及高兴,嘴角刚刚扬起,笑容就立刻僵在脸上。他看到晏晨身后摇摇晃晃的安少。
他怎么也来了?
邵华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凌厉的视线投在田秘书的身上。
田秘书心里后悔不迭,脸上有些尴尬,硬着头发说道:“邵总,是我打电话让晏小姐过来一趟…”
邵华的脸越来越难看,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寒气,田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伯母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相反,晏晨像没事一般平静地问道。
“还在手术室。”邵华狠狠地瞪了一眼田秘书,视线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投在晏晨的身上。
“嗯!”晏晨轻轻地应了一声,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什么话在这个时候都不合适。
毕竟她前妻的身份摆在这里。身边还有一个现任。
今天的安少让晏晨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有些太安静了,每次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说上些什么的吗?
晏晨一转脸就到安少狰狞的脸,野兽一般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
晏晨心里猛地一紧。
他又怎么了?
安少从见到韩忆第一眼,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安少慢慢地向韩忆走去,在韩忆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看着韩忆,眼里一片血红。
二十年了,这个女人终于又回来了。
韩忆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安少,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安少眼中赤果果显现出来的仇恨更是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依旧还是那么恨她。
“小静,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个地方见面,你还好吗?”韩忆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故作轻松地向安少打了一个招呼。
“老子当然好了,你都还没有死,老子怎么能不好呢?”安少邪笑地说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忆。
韩忆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脸上的笑容怎么也维持不下去了,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小静,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