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二爷这个反应,他铁定也知道了,那郁家还会替我治伤?还是再找别的大夫看看?”
蒋太太从前觉得儿子风度翩翩青年才俊,出了事就感觉他还是软弱:“你要是早说,我还去求什么?就该你亲自上门,提上东西去见岳父去认儿子。”
“那不是我的种,是她脚踏两条船,跟乔越生的!”
蒋太太恨铁不成钢看了蒋仲泽一眼:“你要是不想治脸就算了,你要是想治,就自己过去,看郁小姐对你还有没有旧情。要是有,你说点好听的就能把事情摆平了;要是没有,也可以坐下来谈谈。你问问她,那些前尘往事让乔二少爷知道没关系吗?让乔二少爷知道你同她有一段,她还脚踏两条船,这儿子是谁的都难讲……还不知道死的是谁!”
蒋太太觉得他们拿捏住把柄了。
哪怕乔越再宠她,还能不介意捡破鞋戴绿帽?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让他知道这些丰功伟绩,郁夏她死定了。
既然是这样,就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比如说只要郁家肯帮忙治伤,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保证以后再不提起,这样也不会影响她嫁进乔府,不是挺合算的?
蒋太太到底见的世面广,脑袋瓜比她儿子灵光,受了那么大气还能冷静下来想办法。
她会这么想一点儿错也没有,她已经把人性充分的考虑进去了,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郁夏是穿来的,乔越也是一样。乔越心里没把从前的夜莺和现在的郁夏当一个人,至于说小海的身世,他最早知道,只是一直没搞清楚玩弄了夜莺的负心汉是谁。
因为关心的是现在的郁夏而不是从前的夜莺,乔越也没认真去调查以前的事。
其实不用调查,他心里知道,老婆对这些保准知根知底,就是没说。她没说总归有自己的理由,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就不必深究,等她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洗耳恭听就行。
乔越很信任郁夏,心知她懂分寸,也放心交给她拿捏分寸。
等于说,蒋太太想出这个办法,他儿子注定会一脚踢到铁板上。本来乔越不是暴君的个性,就钱雪那事儿,他没准备对曾经是钱雪未婚夫的蒋仲泽做什么。架不住蒋仲泽要作死,求医不成还想威胁人,当事人都不介意,你威胁得了谁?
之后一天,蒋仲泽果真去了郁家大宅,他过去就说同郁小姐有旧,想见她,请门房帮忙通报。
门房问他先生贵姓,他回说免贵姓蒋。
“昨个儿过来的那个蒋太太同先生您是什么关系?”
“是我母亲。”
他说完侧门就重重关上,关上之前门房还说呢。
“主家不在,你别来了。”
蒋仲泽又去拍门,边拍边说,说今天不是来求医,是来同郁夏叙旧。他吵着说要见郁夏,威胁说见不到人就不走。门房都成苦瓜脸了,既不敢擅作主张放人进来,又怕他当真闹个没完,只得请人跑一趟,去西边寻二爷。
郁二爷怕被人钻空子,这几日都没出府,像这会儿,他在欣赏闺女为外孙设计的小衣服,看图稿就很有趣。
小海被放在地上,摇摇晃晃走着呢,郁夏分出一点注意盯着他,另一头同郁二爷说这话。
就这时候,帮忙跑腿的来了,还是喘着粗气一路跑过来的,过来赶紧通禀说:“二爷您看看去吧,那姓蒋的又来了!这回不是他妈,他自个儿来的,又吵又闹还说要见小姐!”
郁二爷恨不得一脚把这没眼力劲儿的奴才踹飞出去。
这种话就该偷偷说,扯着嗓子吼什么?
这下好了,闺女都听见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夏夏你看着小海,爸出去会会他。”
郁夏对蒋仲泽是丁点感情都没有,她其实无所谓的,但只要想到这人脑子有坑,说出来的话总是奇奇怪怪,经常会挑战正常人的三观,郁夏就觉得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她有点怕,怕蒋仲泽胡说八道一通,没准真能糊弄到那些不太清楚内情的。
“爸,你同他有什么可说?还是我去吧。”
郁二爷不肯,没说的怎么了?没说的可以直接动手啊,打他个半身不遂!
看她爸梗着个脖子,郁夏叹一口气:“我对他丁点留恋也没有,不存在心软,更不会被哄被骗,您就放心吧。”
“那他要是对你动手呢?”
“到咱家来对我动手,只怕是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到9000再更,感觉会晚很多,决定还是先更新,歇口气再写点=w=
本月把民国解决掉,下个月就写别的了。
☆、第62章 民国那个反派妈
郁夏就没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她回想起永福百货那次谈话, 在见到蒋仲泽之前已经做好了鸡同鸭讲的准备, 结果……准备程度还是不够。
她跟着来传话的下人去到侧门那边, 过去就听到拍门声, 问说:“这样多久了?”
“哎哟,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郁夏抿唇, 反问说:“你不是使人传话,说他吵着要见我?”
门房反手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说:“小的是真没想到这人病得如此厉害, 不然还是使两个人给他绑了丢出去,别冲撞了您!”
也别怨做下人的不给脸, 就蒋仲泽这个表现怎么看都不像体面人。还有他那张脸,贴着纱布,乍一开门看见真挺吓人。门房都准备吆喝人来帮忙, 郁夏轻笑一声说:“怎么说这也是郁家大宅, 他还能怎么闹?没关系,你开门, 放他进来。”
蒋仲泽也听到郁夏说话的声音了, 也大声说:“听到没有, 让你把门打开!都说我同你们小姐是故交!”陪他过来的是蒋府的二管家, 准备接着拍门, 门就自己打开了, 他手上用力过猛险些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趁着门打开这个空档,蒋仲泽还理了理袖子, 顺了顺领带,他努力拔高姿态,以最英俊的样子去面对郁夏。
伴随着打开的侧门出现的是一张裹着纱布的脸,哪怕是第二回见,门房那心也险些跳出嗓子眼,他又给惊吓了一回。倒是郁夏,她不止一次在新闻上看过整容以后缠上绷带的脸,如今的蒋仲泽同那个有点相似。要说区别,区别在于人家消肿之后又水又嫩又白又滑,他这个,拆了纱布才是真的吓人。
郁夏真觉得蒋仲泽和他妈太想当然了,甚至说病急乱投医也不过分。
郁家几代中医,对于治疗顽疾很有一套,家传药方也是无价之宝,但是这种外伤,包括伤愈之后容貌恢复这块儿,不是他们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