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苦难和幸福哪一个先来到。最初搬到中野地区的这座小城时,茑子姐姐是个鬓插樱花的少女,而现在,她将成为星野家的女主人了。
茑子姐姐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她恋上了雇她做裁缝的星野家小少爷,用勤奋和善良打动了星野君的父母,她也许有过别的梦想,但在这些年中野温馨却贫穷的生活中消逝了,她的生命里只剩下一件事,便是让三个人都过上安稳的生活。
茑子姐姐的忧劳和坚韧让我似懂非懂地觉得,也许我和义勇应该走的是另一条人生的道路。姐姐的婚期越来越近,城里的长舌妇们都知道我们家即将翻身飞入凤凰巢了,我去街上置办家用时没有少听到她们略带讥讽的闲言碎语。
我再也没有遇到过不死川君,我想他可能去别的地方修行了,其实我很想提醒他不要太过仇恨了,仇恨让他的周围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我已经整整两年没有看到缘一先生了,我失落地想他可能找不到我了,毕竟我再也没有回埼玉。他说他很忙,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会不会遇到不死川君说的“怪物”呢?也许他会在我遇到危险时再次出现,可那样的话即使我再不舍,我也不想再遇到他了。
在姐姐出嫁前两天,她喊我过去,我到她房间时,发现她正摩挲着一块白玉。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富冈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宝物,”她缓缓地跟我说,“从现在起,它属于你了。”
“什么?”我疑惑地瞪大了眼。
“我要嫁人了,以后,你就是富冈家的主母,一定要将父母的意志延续下去,”她轻柔地摸着我头顶的发旋,我忍不住扑倒她的怀里,不舍却又不敢啜泣,后天是姐姐的好日子,织姬,不能哭。
我重重地点头,说:“我会的,我会陪着义勇一直走下去。”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微微烦恼地说:“织姬,义勇嘴笨,但他的心是为你好的,以后我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多体谅他,看在姐姐的面上,少生些他的气。”
我点头。
晚饭之后,义勇去洗碗,姐姐去夫家商讨一些事。我走到他身边,拿过一个碗。
“我帮你洗。”我说。
从小到大,洗碗这个事情基本轮不到我头上,可今天我突然想帮他做点事情,以后也是这样。
义勇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他拿过我手里的碗,低头刷着。
“你的手嫩,破皮了不好办。”他说。
我的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我说:“可是,我想为义勇做些什么啊,就像义勇对我好一样。”
“不需要。”他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嘛!我生气,突然想起姐姐白天跟我说的一席话,我的气又消了。
“可是,”我听到自己理直气壮地说,“爱一个人,需要帮他做很多事呀。”
义勇刷完了所有的碗,一边解开系在腰后的围裙结一边说:“那是你的逻辑,”
在我准备敲他脑壳的时候,他又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只要做喜欢的事情,就够了。”
没有抢到碗洗,回房间之后,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喜欢做的事情:刺绣、和姐姐玩、和义勇玩……最后一个不算,义勇一点也不好玩。
五分钟之后,我推开了义勇的房门。
“义勇!我来帮你推背吧!白天你不是说很累,不陪我玩的吗!”
义勇他正在脱掉里衣,我话音一落,便看到了他刚露出的背和精瘦的腰肢。
“织姬?”义勇听到我来了,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呀啊!”这家伙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我紧紧闭上眼睛,“砰”的一下把门给推上了。
“义勇大变态!”不行不行忘掉忘掉,缘一先生说过色即是空……色即是空是什么意思来着?
“……是你先没有敲门的。”义勇无奈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他说的好像是对的……哎呀不对,我家的门想推就推,反正义勇是我老公,以后想怎么看就能怎么看,我怂什么?
我自己给自己壮胆,坚定不移地又推开了房门。
义勇这个变态怎么把裤子也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