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家主态度大变，却没让凌宇生出丝毫波澜。

然而，沈万冲等人却是反应激烈。

“大哥，你当时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若非圣女出手，你已经死了！”沈万冲冷冷地看着凌宇，此刻他已无求于凌宇，态度再度强硬起来。

“是啊，爷爷，他冷漠无情，明明可以救你，偏偏不出手，分明就是对我沈家的报复。”沈飞低着头，沉声道：“这不是恩，是怨呐！”

沈雪儿无法忍受，冷冷扫过几人，道：“你们简直在颠倒是非，无中生有！凌宇给予忠告，是你们横加阻拦，否则爷爷也不会受苦！”

刘萱柔冷冷道：“沈雪儿，你够了，不要仗着老爷子的宠爱，就肆无忌惮地为外人说话！他如果真的好心，又怎会连一杯酒也不敬？救老爷子的，是圣女，与他无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对凌宇本就偏见颇多，慕容仙的在场更是让他们底气十足。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凌宇的不凡。

然而，他再不凡，能和圣女相提并论？

“咳咳！”沈万山恢复不久，几人的争执让他头痛欲裂，“行了，我自有判断！”

叶海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子，你好好养伤吧，那几人的嘴脸实在太难看，我们已无留下的必要。”

自始至终，慕容仙微笑不减，从容而淡然，亭亭玉立，白裙飘飘，像是仙子在观赏凡人的闹剧。

这时，她缓缓开口，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让所有人静了下来，“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什么？”众人不解。

“你们难道不想惩治凶手？”慕容仙淡笑。

“沙旋已经跑了啊……”沈万冲困惑。

慕容仙笑而不语，只是一指点出，凌厉的真气激射而出。

轰！

地面炸裂，一处空地之上竟是飞出一道身影。

众人大惊。

“沙旋！他隐身了么！”

“他竟然还没走，真是好大的胆！”

“……”

沙旋稳稳落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冰冷的目光落在慕容仙身上。

沈万山死死地盯着他，沉声道：“为什么？”

沙旋突然笑了，看向他，嘶哑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一般刺耳，“为什么？”

沈万山悚然变色，惊道：“这，这不是沙旋的声音！”

“沙旋已经死了，你当然不可能再听到他的声音。”

“沙旋”从容地笑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竟是撕掉了脸上的一层人皮，露出了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

这张脸，刀疤纵横，如同一条条蛰伏着的蜈蚣，森寒而漆黑的眼睛，像是深渊中恶鬼的目光。

“你是谁？”沈万山下意识倒退两步，目光颤动。

“我是谁？”他开口说话，纵横的刀疤随之而动，像是一条条蜈蚣在蠕动，让人不寒而栗。

“沈家走到今天，树敌无数，我不过是其中一个，来向你索命的人。唔，你们可以称我为鬼面，我杀了沙旋，本来应该也杀了你，只可惜太多人打搅。”

他本来可以安静地欣赏沈万山被毒死的样子，再安然离去。

先是凌宇，再是慕容仙，让他的计划不得善终。

眼下，他可以全力出手，取沈万山性命，不过肯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不划算。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他转身，就要离去。

“阿泰！”沈万山嘶吼，“拦住他！”

“是！”